“若唐门真有请帖,那道剑仙又是何用意?”
“或许他心怀宽厚,不愿见旧门派凋零。”
“只是这席位,该如何安排?”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门口的弟子抱着一个坐垫走入。
……“请入上座。”
又是一阵震惊,竟是上宾之位。
李素王端坐在上座,神色微怔,其他众人也皆是面露疑惑。过了好一阵,司空长风才缓缓开口:“这恐怕是道剑仙的安排。”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感叹:“唐怜月早年与心月交情不浅,道剑仙或许是念及这点,才让她位列上座。”李素王轻轻摇头,将纷乱的念头压下,缓缓说道:“寒衣真是有福气,道剑仙对她颇为关照。”
“确实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座上座是青城山新修的一处殿堂,可容纳数百人。
唐怜月缓步走入大殿,每一步都引得众人目光追随。
她来到司空长风面前,微笑道:“司空兄,久违了。”
唐怜月是玄武,而司空长风是朱雀,彼此过往交情颇深。
司空长风起身回应:“许久未见,今日既然来了,就安心坐吧。”
“请。”
唐怜月与其他人一一见礼后,落座一旁。
她的到来,使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众人一时无话。
毕竟唐门与雪月城之间,关系微妙。
而唐怜月正是这场微妙关系的核心。
若不是她接手唐门,唐门恐怕早已与雪月城势不两立。
但唐门所做之事,违背道义,令其在江湖中颇受非议。
她与司空长风之间的情谊,更是令人难以揣测。
正沉闷间,殿外传来道士的高声通报,打破了这份沉默。
“老字号温家家主温壶酒,携弟子温良,入席天师大宴,位列上座。”
这一声通报如惊雷般在青城山上空回荡。
“温壶酒也来了?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温壶酒不过毒倒一座城,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敢在道剑仙的宴会上动手?”
“你这么说,是真不了解温家的手段。”
“温家最厉害之处,是毒气无孔不入,连空气都能染毒。”
“只要你靠近他们,四周都会弥漫毒雾,不知不觉间你就中招了。”
“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
“你以为呢?温家多年不出,是因为他们身上自带罕见毒障。”
“这下你明白,为什么历届英雄宴他们都不参加了。”
“就因为他们一出现,毒气便会随着空气传播,没人能防得住。”
“大家最好捂住口鼻,小心吸入毒气。”
“道剑仙应该会有应对之策吧。”
“十几年前,温壶酒就能毒倒一座城,如今闭关十余年,怕是早已炼成毒体,连道剑仙也难说能完全防住。”
大殿之中。
司空长风听闻温壶酒到了,眉梢微挑,缓缓开口:“那个老毒物,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李素王抚须轻笑,语气从容:“道剑仙的婚礼,他自然要来。”
唐莲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微眯着眼睛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花香?”
众人纷纷吸了口气,笑言:“青城山本就草木清香,花香不是很正常吗?”
唐莲月眼角微微一动,语气平静:“恐怕,不是山上的花香,而是从温壶酒身上来的。”
这句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脸色渐变。
司空长风脸色一沉,低声道:“温壶酒周身毒雾弥漫,恐怕我们已经中招了。”
洛明轩忽觉头晕目眩,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城主,我感觉身子不对劲,脑袋发沉。”
司空长风催动内力,试图驱散体内毒性,但鼻尖那股花香却始终萦绕不散。他只得苦笑:“完了,怕是只有道剑仙能救我们了。”
脚步声响起,温壶酒与温良一前一后踏入厅堂。
温壶酒满头白发,如白蟒披肩,面带笑意,宛如一位慈祥老者。温良则年少俊朗,眉目清秀,神情中带着几分得意。
上山途中,江湖人士望见他们二人,如同避瘟神一般纷纷退避。
他们走过的地方,无人敢再踏足一步。
温良却将此视为荣耀,并不觉得是畏惧,反倒认为是江湖对温家的认可。
司空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壶酒,语气冷了几分:“前辈,能否稍微收敛些?”
“今日是道剑仙大喜之日,想来前辈也不想出什么人命吧。”
温壶酒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笑眯眯道:“长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空长风眼神复杂,像是在说——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