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旁边堆放着的、因失败尝试而损耗一空的十数株三品灵植和二品灵植残渣,心头难免掠过一丝肉疼。
“三品灵植,市价动辄三五万灵石一株……这一下子,几十万灵石就炼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指尖传来的熔玉金身丸那磅礴内敛的生机与力量感,瞬间冲散了那点心疼。“不过,值了!自创四品丹方,成丹一枚,这结果……已是意外之喜。”
他小心地将熔玉金身丸装入一个特制的寒玉瓶中封存好,又将百秽蕴灵鼎仔细收起。
“是时候出去看看风向了。澹台宫角身死已过两日,以澹台家的势力,消息必然已传回三川城,不知掀起了多大波澜。”萧尘林眼神微凝。
他起身,一道「净尘术」打出,山洞内残留的丹灰药渣连同他衣袍上的汗渍尘埃瞬间消散无踪,恢复清爽。
走出山洞,阳光有些刺眼。
他吹响骨哨,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唳鸣,青雷枭巨大的身影穿破云层,稳稳落在他面前。
萧尘林翻身上鸟,轻轻一拍其脖颈:“走,去落霞集。”
……
昔日因三川盛会而喧嚣鼎沸的落霞集,此刻却显出几分萧瑟。
街道上行人明显稀疏了许多,且大多行色匆匆,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临街店铺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掌柜伙计们或倚门张望,或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脸上难掩忧色。
萧尘林选了集市中心一家规模尚可、名为“松涛居”的酒楼。
踏入大堂,果然食客寥寥。
他寻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
“道爷,您来点啥?”一个机灵的小二快步迎上,脸上堆着笑容,眼神却带着几分探询。
“拣你们拿手的酒菜,上些好的。”萧尘林丢出几块下品灵石,“再来一壶温好的‘松醪’。”
“好嘞!道爷您稍候!”小二眼睛一亮,麻利地收起灵石,转身去张罗。
不多时,几碟精致的山野小菜和一壶温热的松醪酒便摆上了桌。小二殷勤地布好碗筷。
萧尘林执杯浅酌一口,目光扫过冷清的大堂,状似无意地开口:“店家,这落霞集……怎地如此冷清?我记得前几日还热闹得很。”
小二闻言,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哎哟,道爷,您……是最近才到落霞集吧?看您面生。”
萧尘林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前些日子在附近山中采药,今日才出山。”
“这就难怪了!”小二一副了然的神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和紧张,“这两天,三川城可是闹翻了天了!尤其是那澹台家……跟城主府法家,差点没当场打起来!”
“哦?澹台家和法家?”萧尘林露出惊讶和好奇,“这两家不都是三川城顶了天的大族吗?何事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小二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搓着手:“道爷,这事儿……实在是不好说。那两家,哪一家都是咱们这些小人物万万得罪不起的祖宗。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上,万一……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他们耳朵里,小的这饭碗砸了事小,怕是小命都……”
萧尘林了然。
他微微一笑,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拂,一个沉甸甸的小灵石袋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小二手边,分量足以抵他数月工钱。
同时,他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动,一道无形的「止声咒」悄然笼罩了两人身周尺许之地,确保谈话不会被第三只耳朵听去。
“小哥放心,”萧尘林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平静,“我辈散修,最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世家大族。如今他们自家起了龃龉,能听听这些‘乐子’,解解闷,岂不快哉?出了你口,入我耳,天知地知。”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对世家的轻蔑,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小二这类底层人物对权贵的普遍心态。
小二捏了捏那沉甸甸的灵石袋,又感受了一下周围似乎真的隔绝了喧嚣的奇异静谧感,心中大定,脸上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分享秘闻的兴奋。
“道爷您敞亮!”小二彻底放下心来,凑得更近,声音虽低却清晰:“既然道爷都这么说了,那小的就斗胆说道说道!听说啊,是澹台家死了个儿子!还是嫡系的少爷!”
“死了儿子?”萧尘林配合地露出惊容,“哪个儿子?竟能让澹台冥炎那等人物跟法家对上?”
“具体是二少爷还是三少爷,小的这种身份是真打听不到。”小二摇摇头,随即绘声绘色道,“不过,那澹台冥炎得知噩耗,据说当场就掀了桌子!您想啊,澹台家在三川城那是什么做派?横行霸道惯了,鼻孔都是朝天的!如今自家嫡系少爷不明不白死在外头,这口气他们怎么咽得下?那澹台冥炎一怒之下,根本不管什么规矩,直接就下令把三川城通往四方的几条主要官道、还有几个重要的城门口,都给封了!派了他们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