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浩瀚无边、无法抗拒的神识洪流,如同宇宙意志的触手,瞬间侵入他的识海,无视了他元婴的微弱抵抗,将他从出生至今的所有记忆、经历、感悟,如同翻书般飞速“阅读”了一遍!
那存在似乎瞬间洞悉了林久方的一切。
片刻沉寂后,一声饱含着无尽沧桑与感慨的叹息,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在识海中幽幽响起:
“原来……如此啊……”
“这一觉……竟已过去悠悠万载?
昔日的故人旧友……皆已远赴星海,去往那仙界征伐……”
“仙界战况……竟也如此艰难……”
“想我蓝星……自古便是多灾多难之地,命运……何其坎坷……”
在这等存在面前,林久方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毫无秘密可言。
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用最恭敬的神念小心翼翼地问道:
“晚辈林久方,斗胆请教……前辈尊讳?”
那存在似乎来了点兴致,一缕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几分超然物外的意念传来,竟以歌谣作答:
“贫道乃是昆仑客,石桥南畔有旧宅。
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长生知顺逆。
休夸炉内紫金丹,须知火里焚玉液。
跨青鸾,骑白鹤,不去蟠桃飱寿药,
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上诺。
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蓬莱随意乐。”
这歌谣……这风格……林久方脑中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
一个在蓝星上古神话传说中如雷贯耳、却又神秘至极的名字脱口而出:
“您……您是陆压前辈?!传说中的陆压道君?!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哼,除了贫道,还有谁这般逍遥自在?”
陆压的神念带着一丝傲然,随即又化作无奈,
“当年封神杀劫,贫道一时不察,遭了宵小暗算,受了些道伤。
本想借这天庭遗址残存的仙灵之气,沉睡修养一番。谁料……”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世事无常的唏嘘,
“天庭崩碎,蓝星灵脉枯竭,仙气散尽!众仙无奈,只得远遁星海,另觅生机……独留贫道在这破棺材里,无人唤醒,沉睡至今。”
林久方连忙关切问道:
“前辈,那您如今……可恢复了?”
陆压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自嘲:
“恢复?呵……能维持不继续恶化下去,已是万幸。
此地仙气早已断绝,贫道这伤势,犹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难,难啊!”
“那……晚辈能做些什么?只要能助前辈恢复,万死不辞!”
林久方真心实意地问道。
“你?”
陆压的神念扫过林久方,带着一丝审视,
“难为你这份心。但……此界已无助于贫道。
唯有进入真正的仙界,汲取本源仙灵,方有痊愈之机。
可贫道如今这般状态……贸然闯入仙界,无异于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才缓缓道:
“或许……在此界,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林久方精神一振:
“什么办法?前辈请讲!”
“香火神道!”
陆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于此界中,若能另辟蹊径,汲取众生虔诚信仰所凝聚的香火愿力,或可温养吾之神魂,延缓伤势恶化。
只是……此法需信众极多、信念极诚、时日极久……方见微效。”
林久方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道:
“这个容易啊!前辈!我这就带您回蓝星!
我让整个东大国、不,让全世界的人都供奉您!
日夜为您祈祷!以蓝星数十亿生灵的信念之力供养您!
有您这样的定海神针坐镇蓝星,咱们还怕谁?
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陆压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哼!小蟊贼也需贫道亲自出手?
那贫道岂不是要累死?
真正能威胁到蓝星的大货色,又受限于此界法则,进不来银河系这‘穷乡僻壤’。
你说说,贫道留在这里,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林久方眼珠一转,马屁立刻拍上,语气真诚无比:
“前辈此言差矣!有您在,便是蓝星亿万生灵心中最大的底气!
您是真正的定海神针!
无需您亲自出手,只需您坐镇于此,便是对宵小最大的震慑!
天下人,皆可安心!”
这番话说得陆压颇为受用,神念中传来一丝愉悦的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