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唉……”

    这叹息仿佛承载了千年的无奈与沧桑。

    李老眼中的怒意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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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苍凉：

    “你……是来报仇的吧？”

    林久方心神紧绷，体内丹元与神识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搏命。

    他没有回答，只是以冰冷警惕的眼神回视。

    李老仿佛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低沉：

    “走吧。趁老夫……还能控制住自己这把老骨头里的怒火。”

    林久方心中惊疑不定，这态度转变太过诡异。他沉声问道：

    “前辈……这是何意？”

    他做好了对方暴起发难的准备。

    李老浑浊的目光投向远处仍在燃烧的残骸，又仿佛穿透了时空，声音带着追忆：

    “黄天霸……死有余辜。你做了老夫想做，却因种种顾虑、因这身炼丹师公会的皮，而不敢做、不能做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林久方身上，复杂难明：

    “况且……你的师尊，席楠易，曾是老夫的至交好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老夫今日，都该给他一个面子，放你一条生路。”

    席楠易！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林久方脑海中炸响。

    原来如此！这层关系，竟成了他此刻的救命稻草！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久方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深深一揖，语气诚挚：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告辞！”

    此行目的早已超额完成。公会数百上千年的积累——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流光溢彩的珍稀灵药、瓶瓶罐罐的高阶丹药、浩如烟海的炼丹典籍与孤本丹方……尽数收入玲珑塔中！

    这泼天的财富，足以支撑蓝星崛起！还有何不满？

    话音未落，林久方身形一晃，《幽影潜形术》运转到极致！

    他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透明，如同融入夜色的最后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自李老眼前，自这片血腥的废墟之上，彻底消失无踪！

    速度快得连化神中期的神识都只捕捉到一丝淡淡的空间涟漪。

    废墟之上，只剩下李老孤寂的身影。

    他望着林久方消失的方向，又环顾四周的破败与死寂，再次发出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身影也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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