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拍的,”孙叔拿起张泛黄的照片,“当时你总爱哭,我就把拨浪鼓藏在相机后面,现在看这照片,好像还能听见鼓声。”
如今照相馆的生意不如从前,但孙叔依旧每天开门。他说照相馆就像个老朋友,只要红灯亮着,就有人来坐坐。有时是来洗老照片的老街坊,有时是来拍复古照的年轻人,有时只是来避雨的流浪猫。“光影能留痕,”孙叔笑着把新拍的照片挂起来,“就像日子再快,也总得有些瞬间能留住。”
照相馆的旧收音机总在午后响。放着几十年前的老歌,有时是《光阴的故事》,有时是《同桌的你》。孙叔说这收音机是 1986年买的,当时客人拍照时总爱听。“有次放《童年》,”他调了调频道,“有个中年人听着听着就笑了,说想起了和同桌拍毕业照的日子。”
墙角的竹篮里总放着旧相纸。是给街坊邻居修照片用的,谁要是照片折了角,来讨张相纸就能翻拍。“你阿姨总爱把旧相纸剪成心形,”孙叔拿起张相纸,“说旧照片修修,也能变成新念想。”
前几天有个老顾客来,说要拍张和当年结婚时一样的合影。孙叔找出旧背景布,按当年的姿势调整灯光。拍着拍着,两人就聊起了过去的事,从胶卷相机聊到智能手机,从暗房显影聊到手机修图。“时间过得真快,”老顾客看着取景框,“但在这里拍照,总觉得时光能倒流。”
孙叔笑了笑,轻轻按下快门。咔嚓声在屋里回荡,像在数着光影里的光阴。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相机上,落在相纸上,落在孙叔和老顾客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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