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剪胎发,只敢用小剪刀慢慢剪,怕伤着你娇嫩的头皮。”
如今理发店的生意不如从前,但刘叔依旧每天开门。他说理发店就像个老朋友,只要亮灯,就有人来坐坐。有时是来刮胡子的老街坊,有时是来拍复古照的年轻人,有时只是来蹭凉的流浪猫。“发香能提神,”刘叔笑着往发油瓶里添薄荷,“就像日子再忙,也总得拾掇得精神点。”
理发店里的旧收音机总在午后响。播放着几十年前的老歌,有时是《甜蜜蜜》,有时是《光阴的故事》。刘叔说这收音机是 1985年买的,当时客人剪头发时总爱听。“有次放《外婆的澎湖湾》,”他调了调频道,“有个老人听着听着就哭了,说想起了远方的家。”
墙角的木架上总摆着个搪瓷杯。里面泡着菊花茶,是给客人准备的。谁要是剪头发久了,喝杯茶歇歇脚。“你阿姨总爱往杯子里放冰糖,”刘叔端起杯子抿了口,“说剪头发是个细致活,得慢慢品。”
前几天有个老顾客来,说要剪个和年轻时一样的发型。刘叔拿出旧发型图,慢慢给他剪。剪着剪着,两人就聊起了过去的事,从粮票聊到手机,从黑白电视聊到智能手机。“时间过得真快,”老顾客看着镜中的自己,“但在这里剪头发,总觉得时间慢了下来。”
刘叔笑了笑,拿起剃刀轻轻刮着。剃刀擦过皮条,发出唰唰的声响,像在诉说着光阴的故事。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镜台上,落在发油瓶上,落在刘叔和老顾客的身上,温暖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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