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皇榜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谢怀安的眼球上,烙进了他的骨髓里。
三十万石……金华粮仓……
他全明白了。
什么官仓空虚,什么借粮救济,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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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为他,为整个南境士族,精心准备的必杀之局!
林风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们谈判!
他只是在等,等他们把所有的罪证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他们贪婪到极致,自己一步步跳进早已挖好的坟墓里!
“噗——”
谢怀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仰天栽倒,当场人事不省。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但这惊呼,很快就被看懂了皇榜内容的百姓们,转化为了滔天的愤怒浪潮!
“原来是谢家这帮天杀的在搞鬼!”
“我的天!囤积三十万石粮食!这是要活活饿死我们全城的人啊!”
“还有刘家,王家!他们都是一伙的!枉我们以前还称他们为乡贤善人!我呸!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杀了他们!杀了这帮吸血的恶鬼!”
民意,在这一刻,彻底反转。
前几日还对新皇充满怨气的百姓,此刻,对林风的感激和拥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对士族门阀的仇恨,也燃烧到了顶点。
他们亲手将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拉下了神坛,用最朴素的愤怒,将他们踩进了污泥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
雷洪与石破军,各自率领着如狼似虎的神威军,分别包围了刘府、王府等七大家族的府邸。
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丁护院,在看到皇榜的内容,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民怨时,早就吓破了胆,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投降,只求活命。
刘府,书房内。
刘承运面如死灰地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府外传来的喧嚣、喊杀与族人的哭喊,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那个年轻帝王的眼中,恐怕不过是孩童的把戏。
他引以为傲的士族百年基业,在绝对的皇权和滔天的民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不堪一击。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林风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龙袍,只是一身寻常的玄色劲装,但那股君临天下的无形气势,却让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他一步步走到刘承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久前还试图与他讨价还价的老人。
林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千钧之重。
“刘老先生。”
“朕的刀,利否?”
刘承运整个身体剧烈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对上林风那双深不见底、古井无波的眸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挣扎着,从太师椅上滑落,跪伏在地。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草民……草民……服了……”
林风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刘府。
“南境所有士族,凡隐匿田亩、人口,偷逃税赋者,三日内,到度支司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凡此次涉案之七大家族,其核心成员,斩立决。其余族人,流放北地,永世不得返乡。”
“其全部家产、田亩,悉数充公,用于南境均田、兴学。”
“传朕旨意,第一次官吏考选,一月后,于越州举行。”
“朕,要亲自主考!”
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发出,清晰,冷酷,不容置疑。
这是对旧时代的彻底清算。
也是对新秩序的庄严宣告。
当林风走出刘府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阳光洒满越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街道两旁,当看到林风的身影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山呼海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发自肺腑,真挚而热烈。
王胖子挤到林风身边,手里拿着个金算盘,拨得噼啪作响,一双小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见了。
“陛下,咱们这回可真是赚到姥姥家了!抄了这七家的家底,咱们大夏未来十年的军费都有着落了!”
“而且,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