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发动机准时点火,整流罩顺利脱落,卫星模拟载荷进入预定滑行轨道。十二分钟后,星箭分离指令下达,虚拟卫星展开太阳能帆板,开始向地面发送信号。
“任务达成。”李维诚的声音从德国传来,沙哑而疲惫,“热控系统全程零报警,燃料利用率98.6%,超出预期。”
全场起立鼓掌。
白毅峰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控制室。门外,朝阳正跃出海面,将整片工地染成金红。他掏出怀表,打开表盖,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刻字:“行稳致远,勿忘来路。”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苍老却精神矍铄的声音:“儿子?”
“妈,”白毅峰声音低沉,“飞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压抑的抽泣。
“你爸要是看见……该多高兴啊……”
白毅峰仰头望着天空,那里已不见火箭踪影,只剩一道淡淡的尾迹云,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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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长篇通讯:《一箭穿云,民企问天》。文中写道:
>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发射,而是一次时代的宣示。它宣告,中国的科技创新不再局限于体制内突围,而是形成了政府与民间双向奔赴的新格局。
> 黄河航天的成功,不是取代国家队,而是补上了商业航天这块拼图。从此,我们的太空征程,既有‘神舟’的庄严,也有‘黄河’的奔涌。”
文章末尾引用白毅峰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的一句话:“我不是想当英雄。我只是想证明,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只要不认命,也能把梦想送上天。”
舆论彻底沸腾。全国高校掀起“航天热”,清华、北航等校报名参加暑期航天实训的学生人数同比增长四倍;多地中小学开设“星辰课堂”,组织学生绘制“我的火箭”主题画作;更有无数家长在社交平台留言:“以后孩子说想造火箭,我不再笑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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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北京。
国务院召开专题座谈会,邀请白毅峰等十余位民营科技企业代表参会。总理亲自出席,开门见山:“你们做的是国家想做但暂时顾不过来的,也是市场需要但没人敢碰的。接下来,我们要给你们撑腰。”
会后,工信部联合发改委出台《商业航天准入实施细则》,明确民营企业可依法申请发射许可、轨道资源及频率分配,并设立专项风险补偿基金,用于支持首型首箭试错成本。
资本市场再度躁动。三家原持观望态度的国有银行联合授信三百亿元,用于“星辰计划”二期工程建设。黄河股价单周上涨23%,市值突破八千亿。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某境外情报机构匿名发布报告,称“黄河集团涉嫌利用航天项目掩护军事技术研发”,并附上所谓“证据”:一段模糊的卫星图像显示,文昌基地某区域存在疑似弹道导弹测试痕迹。
国内部分自媒体迅速跟进,标题耸动:“傻柱真在搞大事情?”“民间火箭是否失控?”一时间,质疑声再起。
黄河总部依旧沉默。直到第七天,白毅峰亲自现身央视《对话》栏目。主持人问:“您怎么回应这些指控?”
他平静回答:“我可以开放全部发射记录、设计图纸、供应链清单,接受第三方审计。但我不会解释,因为真正的答案,不在嘴上,而在天上。”
顿了顿,他又说:“三十年前,有人骂我傻。今天还有人不信我能飞。没关系,我会继续飞。等哪天你们抬头看见星星上有中国字,就知道谁才是真的傻。”
节目播出当晚,#请给创新一点时间#登上热搜榜首。数百名科学家、工程师实名发声支持。中科院院士张启明公开表示:“我对黄河的技术路线做过独立评估,其完全符合国际民用航天标准。那些所谓‘军事用途’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风波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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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巴黎。
林小雨带队赴德法边境参加欧洲空间局(ESA)主办的“未来运载器峰会”。会上,她代表黄河航天发布《亚轨道商业运输白皮书》,提出构建“全球一小时达”物流网络构想:利用可重复使用亚轨道飞行器,实现洲际货物在一小时内送达。
现场一片哗然。有专家质疑:“这简直是科幻小说!”
林小雨微笑回应:“一百年前,飞机是科幻;五十年前,互联网是幻想。今天我们讨论这个,不是为了炒作概念,而是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门槛技术??高精度再入制导、快速检修周转、低成本燃料循环。”
她展示了一段模拟视频:一枚小型飞行器从上海起飞,穿越大气层边缘,滑翔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全程58分钟。
ESA总干事看完后久久未语,最终说道:“或许,下一个航天时代,真的不属于华盛顿或莫斯科,而属于你们这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