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通过加密渠道,悄无声息地下达给分散在全球的金融团队。
他们开始按照既定清单,分批减持与北美房地产次级债关联度较高的衍生品头寸,同时通过多个离岸账户,逐步建立针对几家核心金融机构信用风险的CdS保护性头寸。
动作不大,节奏平缓,如同溪流汇入大海,在每日万亿级交易量的国际金融市场里,没有激起一丝异常波澜。
实体产业板块的调整也悄然展开。
深城的芯片工厂略微调整了生产排期,将部分产能向更稳定的工控类芯片倾斜;沪上的汽车电子部门加快了与比亚迪合资公司的技术对接;四九城的地产投资部放缓了拿地步伐,转而更仔细地审核现有项目的回款。一切都有
合理的商业解释,如同企业应对正常市场波动的微调。
最初的时候,一切顺利。
然而,就在何耀祖认为可以逐步推进第二阶段,尝试通过“催化剂”团队施加对市场施加一些压力时,阻力出现了。
首先是北美。
通过几家关系密切的区域性对冲基金建立的,针对某两家投行特定Cdo产品的试探性空头头寸,刚刚建立不到一周,就遭遇了凌厉的反击。
市场上突然出现数笔巨额买单,将价格强行托起,同时,财经媒体上开始出现质疑这些空头策略“依据不足”、“可能扰乱市场”的评论文章。
紧接着,两家基金先后接到了主要经纪商“委婉”的通知,表示由于“内部风险控制政策调整”,暂时无法为他们这类高度定向、杠杆较大的衍生品交易提供进一步的融资便利。
艾伦花大价钱让几个记者出了几篇评论,也很快就被对手的大量信息淹没。
互联网上也是一样,这些评论文章根本不起眼,互联网上的人们,记忆是有时效的。
欧洲方面,金融团队通过瑞士私人银行渠道安排的几笔资金调动,也被各种理由延缓,应该是受到了某些压力。
信息很快汇总到何耀祖这里。
他看着简报,眉头紧锁。
对手的反应速度和精准度,超出了预案的乐观估计。
他们不仅察觉到了市场异动,而且迅速锁定了源头,并通过金融和监管渠道多管齐下进行封堵。
“我们的渠道被盯死了,常规的金融手段,恐怕很难再推进。”乐惠珍放下手中的电话,脸色凝重地对何耀祖说。她刚刚与新加坡的联络人通话,确认了另一条备用资金渠道也遇到了类似问题。
何耀祖感到一种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对方的防御体系比想象中更为严密和高效。
硬闯,不仅难以奏效,反而可能暴露更多实力和意图。
他需要新的思路,或者说,需要求助。
次日,何耀祖飞回四九城,在书房里,他向何雨柱详细汇报了遇到的挫折。
“爸,北美和欧洲的反应都很快,我们通过传统金融渠道能做的动作,空间被压缩得很小。他们打补丁的速度超乎预期。第二阶段‘催化剂’计划,恐怕很难按原方案执行了。”何耀祖的语气带着不甘,但也保持着冷静。
何雨柱听完,笑道:“耀祖啊,那你有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
“什么?”
“对手其实早就知道快崩了,他们不想崩的这么早。”
“那银行方面呢?”
“那只不过是他们的常规手段罢了,大规模的资金流能走的也就那几个渠道,他们能不围堵么?”何雨柱没回答,小满替他回答了。
“这个您没教慧珍啊,我们白担心了。”何耀祖道。
“谁说我没教,只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数罢了,我没重点讲,而且你们上次参加那个属于亚洲市场的防守反击,跟这次根本不是一回事,要说我实打实遇到也是北美九零年那次,近几次石油危机虽然也有类似的情况,不过都
不太明显。”
“原来是这样,这次是在他们本土,所以他们急了!”何耀祖恍然。
“就是这个道理,我还以为你们能想明白呢,没想到你跑回来问来了。”小满笑道。
何耀祖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是着急了点。
不过自己老妈说两句也就说两句吧,他厚着脸皮道:“爸,那我们现在的情况,该如何破局?”
“银行那边又不是一个账户,倒腾呗,我们在北美也不是没有资金。”
“知道了,那舆论面呢?”
“你啊,打发还是太传统,别忘了,现在是2005年,不是1985年。互联网才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他们能封堵报社、电台、用海量信息淹没你们发的东西,你们就不会么?”
“这个……”
“我告诉你两个关键词,你去找你弟弟,他会帮你想出办法的,黑客和水军。”
“黑客?水军?”何耀祖重复着这两个词,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