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黑甲悟空大喊，蔡朝阳立刻将共生之戒的光芒注入缺口。机械族分身顺着光芒飘出，落在星舰的修复舱里，透明的半边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实体，却留下蛛网般的黑色纹路。
“还有两个。”分身虚弱地说，“一个在时间缝隙的残骸里……那里的时间是倒流的……另一个在……创世神消失的地方……它被虫子的‘心脏’缠住了……”
星舰突然剧烈倾斜，蔡朝阳撞在舷窗上，看见深紫色的云层正在退去，露出底下更加恐怖的景象——那是一片由法则碎片组成的沼泽，漂浮着无数扭曲的时空泡。有的泡里是恐龙在星际间奔跑，有的泡里是机械族的婴儿在蛋壳里啼哭，还有的泡里……是蔡朝阳自己在与黑甲悟空厮杀。
“时间缝隙的残骸。”黑甲悟空的脸色凝重，“这里的时间线全乱了，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搅在一起。”
尊宝突然对着一个墨绿色的时空泡狂吠。蔡朝阳看向那个泡，里面有个穿着精灵族服饰的分身，正被倒转的时间流拉扯——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回孩童，记忆也在随之流失。“我……是谁？”分身茫然地喃喃，“这里……是哪里？”
“他在忘记自己！”蔡朝阳心急如焚，时空泡外的黏膜正在增厚，显然在加速消化分身的存在。
黑甲悟空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舱里翻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那是从创世神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处收集的光屑。“试试这个！”他将晶体抛向时空泡，晶体接触到泡壁的瞬间，突然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中的分身猛地一颤，孩童的身体开始逆向生长，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创世神的光……能锚定存在。”黑甲悟空解释，“快用共生之戒连接他！”
蔡朝阳立刻照做，精灵族分身顺着光芒飘出，落在修复舱里。他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这个分身的眼睛是浑浊的——他的记忆虽然没消失，却变得混乱，嘴里反复念叨着：“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先有结束还是先有开始……”
“时间倒流损伤了他的逻辑。”无的声音响起，“需要黑莲悟空的光屑中和，他的力量里有‘混沌中的秩序’。”
蔡朝阳刚要取出衣襟下的黑莲光屑，星舰突然像被巨手攥住，剧烈的挤压让金属舱壁发出刺耳的呻吟。舷窗外，深紫色的虚空正在收缩，露出一个巨大的、跳动的“心脏”——那是一团由纯法则能量组成的肉球，表面布满血管般的星轨，每一次跳动都喷薄出灰红两色的能量波。
而在心脏的血管之间，缠着最后一个分身——穿着幽冥界服饰的分身，他的身体已经与血管融为一体，只剩下胸口的共生之戒光点还在微弱闪烁。更可怕的是，这个分身的手里，攥着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正是蔡朝阳一直在找的、创世神留下的密钥！
“它在保护密钥。”蔡朝阳的声音发紧，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如果强行拉扯，它会和密钥一起被心脏吸收。”
黑甲悟空突然将金箍棒插进控制台，棒身的火焰纹路与星舰的能量系统连接，在舱内投射出心脏的三维模型。“看这里。”他指向模型上一个不起眼的节点，那里的血管颜色比别处浅，“这是两个宇宙法则冲突最薄弱的地方，就像两头虫子撕咬时最容易撕裂的伤口。”
“但那里离分身最近。”蔡朝阳看着模型，“一旦攻击，分身会先被能量波撕碎。”
修复舱里，机械族分身突然坐直，身上的黑色纹路亮起：“用……分身的自爆……推开心脏的血管……我和时间分身……可以稳住能量波……”
“不行！”蔡朝阳断然拒绝，“你们是我的一部分，我不会用你们的存在做代价！”
“主体……”精灵族分身也清醒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决绝，“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锚定法则……现在……该我们成为……新的锚点了……”
两个分身同时看向蔡朝阳，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与他如出一辙的坚定。黑甲悟空突然握住蔡朝阳的手，掌心的温度异常滚烫：“他们说得对。共生不是所有人都活着，是有人愿意为了所有人活下去而燃烧。”
蔡朝阳看着修复舱里的两个分身，又看向舷窗外被心脏血管缠住的最后一个分身，突然想起盟约仪式上的彩虹桥——那时的光芒，是无数个体的牺牲汇聚而成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共生之戒贴在控制台上：“计划是什么？”
机械族分身笑了，身上的黑色纹路开始闪烁：“我们冲进那个节点……自爆时产生的能量波会形成短暂的法则真空……主体现你带着时间分身冲过去……救出密钥分身……”
“然后呢？”
“然后？”精灵族分身眨眨眼，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我们会变成新的星轨碎片，继续锚定这里的法则啊。就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