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塔的藤蔓还在舒展新叶，金属莲花在生命之河上泛起微光时，蔡朝阳的战术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那不是魔境的混沌频率，而是一种带着生物电脉冲的次声波——像无数口器同时啃噬金属的噪音。
“是虫族。”黑甲悟空的金箍棒突然震颤，杖身的藤蔓与金属开始共振，“它们的母巢信号，比档案记载的强三十倍。”
蔡朝阳抬头望向天际，紫雾尚未散尽的云层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生物战舰。那些舰船不像机械族的合金外壳，也不是精灵族的活体植物，而是由几丁质甲壳与肌肉纤维编织而成，表面爬满蠕动的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睁着复眼，齐刷刷地盯着秩序之木。
“共生体的气味引来了猎食者。”女孩的声音从星核塔顶端传来，她的身影正与秩序之木的能量流交融，“虫族母后最痛恨两种能量和谐共存的文明——在她的法则里，所有生命都该遵循‘吞噬-进化’的单一链条。”
话音未落，第一波虫潮已砸向城市。那些虫族士兵像液态金属般落地变形，有的长出合金利爪（显然吞噬过机械文明），有的背部长着能喷射酸液的植物囊（吞噬过有机星球），唯独没有任何共生的痕迹——金属与血肉在它们体内是互相撕裂的凶器，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自身组织的崩解。
“它们在燃烧生命换速度！”机械族的防御队长嘶吼着启动能量盾，激光束扫过虫群时，却被虫族体内的机械碎片折射，反而击碎了自己的防御塔，“这些怪物把吞噬的文明残骸当弹药！”
蔡朝阳注意到诡异的细节：虫群避开了星核塔周围的藤蔓与金属莲花，它们的复眼在接触到共生能量时会剧烈收缩。他突然想起档案馆里的星图注释——虫族母星的核心是颗纯白的中子星，那里没有任何杂质，连能量都只有一种频率。
“它们害怕共生能量。”蔡朝阳抓起地上的金属莲花，花瓣边缘的能量波能灼伤虫群的甲壳，“但光靠躲避没用，得主动反击。”
他冲向秩序之木时，精灵族的祭司正用生命之水救治伤员，那些水落在机械兵的合金躯体上，竟凝结出防止酸液腐蚀的保护膜。而机械族的工程师们，正往精灵族的弓箭上加装微型推进器，让箭矢能精准命中虫群的关节缝。
“这才是真正的武器。”蔡朝阳的手掌按在秩序之木上，胸口的能量纹路再次亮起。这一次，机械修复液与精灵疗伤草的能量不再是柔和的紫色，而是化作带着锯齿的光链——像两种力量在互相砥砺，却又朝着同一个方向突进。
光链扫过之处，虫族士兵体内的机械碎片与血肉突然开始共生。有的利爪长出治愈的藤蔓，有的酸液囊凝结成金属防护层，那些原本撕裂自身的力量，竟在共生能量的催化下变成了枷锁。
“不！”云层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虫族母后的投影在紫雾中显现。那是个由无数虫体拼接成的巨物，头颅是机械族的废弃战舰，躯干裹着精灵族的古树外皮，唯独双眼是两颗跳动的红色肉瘤，“你们在亵渎进化的法则！”
她的触须突然插入地面，城市的废墟下钻出巨型虫巢。那些巢壁上嵌着无数文明的残骸：机械族的星核、精灵族的种子、甚至还有魔境残留的黑色藤蔓。蔡朝阳这才明白，虫族母后不仅吞噬文明，还在收集所有“不同”的能量，试图证明只有单一形态才能生存。
“魔境的混沌，虫族的单一，本质都是害怕共存。”女孩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秩序之木的顶端开始绽放新芽，那些新芽一半是闪烁的电路，一半是嫩绿的叶片，“但你看，生命总会找到共存的方式。”
第五章：母巢的裂痕
黑甲悟空的金箍棒捅穿了三只虫族精英的躯体，杖身的能量波却突然紊乱。他低头发现，金箍棒上的藤蔓正被虫群分泌的粘液腐蚀，而金属部分则在虫族的生物电干扰下生锈。
“这母后在针对我们的共生武器！”悟空的铠甲裂开细缝，流出的修复液接触到空气就变成黑色，“她能解析两种能量的融合频率！”
蔡朝阳突然想起魔境核心的秘密——那个被囚禁的共生意识。他抬头望向虫巢深处，那里隐约有团灰色的光在跳动，像极了尚未被拯救的魔境创始人。
“她体内也有共生意识！”蔡朝阳冲向虫巢，光链在掌心越转越快，“是被她吞噬的文明残留的！”
虫巢内部比想象中更诡异。墙壁上的机械残骸在缓慢修复，有机组织却在疯狂增殖，两种力量像在进行永无止境的拔河。蔡朝阳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呼救声——那是机械族的数据流在哭泣，是精灵族的生命波在呻吟。
“看到了吗？”虫族母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虫巢突然开始收缩，“这些文明的残骸在互相憎恨，这才是宇宙的真相！”
蔡朝阳的光链突然被一股巨力扯断。机械修复液的能量被虫巢的金属墙吸收，精灵疗伤草的能量则被血肉组织吞噬，两种力量分开的瞬间，他的胸口像被撕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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