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龙医怡终于冲到了!她身后,D-7厚重的合金闸门已经滑开一道足以通人的缝隙,数名全副武装、抬着担架和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便携式维生舱的医疗队员紧随其后!
龙医怡一眼就看清了现场惨状和龙巧云正在进行的急救。她一个箭步上前,半跪在龙天另一侧,动作快如闪电。她没有立刻接手按压,而是迅速将两个微型感应贴片贴在龙天裸露的胸口和颈部。
“生命体征监测启动!注射高浓度细胞活性修复因子!准备便携式体外循环及高压氧维生系统!快!”
龙医怡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冰冷而高效地发布着指令。同时,她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龙天的颈动脉,眼神锐利如鹰。
医疗队员如同精密的机器,迅速展开。一支闪烁着荧光的药剂被注入龙天体内。一个如同金属蜘蛛般的复杂装置被迅速组装在龙天胸口,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强制进行心肺复苏和血液氧合。另一个头盔状的装置被小心地罩在龙天头部。
龙巧云被龙医怡带来的医疗团队挤到一旁。她瘫坐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中,双手还保持着按压的姿势,沾满了哥哥和自己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她看着医疗队员熟练而高效地操作着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仪器,看着哥哥毫无生气的身体被接入复杂的维生系统,看着龙医怡紧锁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生命监测仪上那微弱到几乎成直线的波形……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
她知道,龙医怡的到来,意味着最顶级的医疗力量介入,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哥哥的情况,可能已经糟糕到连龙家最顶尖的医疗官都感到棘手的地步。
那个推演一切、掌控一切的哥哥……那个为了救她甘愿化身“木马”、学马叫的哥哥……那个在毁灭风暴中为她跳起生命之舞的哥哥……难道真的……
她用力摇头,仿佛要将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不!不会的!龙家有最先进的科技!龙医怡是神经和生命领域的权威!哥哥他……他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她必须相信!她只能相信!否则,她无法承受那灭顶的重量!
巨大的自责如同磨盘碾磨着她的灵魂。她看着自己沾满血污、颤抖不止的双手,想起自己之前还沉浸在哥哥的怀抱里撒娇,还任性地把他当马骑……
如果自己更强一点,更警觉一点,是不是哥哥就不用承受这一切?是不是他就不用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就在这时,龙医怡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传来:“生命体征极其微弱,自主呼吸心跳停止超过临界时间!脑电活动几近消失!准备启动深度低温生命维持!立刻转移至‘方舟’急救中心!快!”
“深度低温生命维持”……这几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龙巧云的耳膜。那是针对濒临脑死亡、常规手段已无效的终极手段!是将生命体征强行冻结在死亡边缘的无奈之举!成功率……低得令人绝望!
最后一丝自我欺骗的泡沫被无情戳破。现实冰冷而残酷地摆在眼前:她的哥哥,龙天,为了救她,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一只脚悬在深渊之上,随时可能彻底坠落。
龙巧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龙医怡和医疗队员小心翼翼地将连接着无数维生管线的龙天转移到担架上,抬向那幽深的D-7通道。
哥哥的脸在维生头盔下显得如此苍白、脆弱,与记忆中那个强大、冷静、甚至带着点可恶的身影判若两人。
(等等,母亲!母亲可还在这里呢!我和哥哥都这样啊,那母亲可还动不了!怎么办?怎么办?可哥哥这边……算了,反正这边也帮不了什么,我只会添乱,我可真没用!)
这个冰冷而现实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剧痛的心脏。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改变哥哥此刻濒临死亡的事实。与其沉溺在无用的悲伤和自责中,不如……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硝烟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泪水和崩溃的情绪。她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污,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残的粗暴。
那双红肿的黑眸中,悲伤和绝望并未消失,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偏执的坚韧强行压制下去。
她挣扎着从血泊中站起,身体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晃了晃,但很快稳住。她不再看那被抬走的担架,而是几步冲到正指挥着队员、脸色同样无比凝重的龙医怡面前。
“医怡阿姨!” 龙巧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哭腔的余韵,却异常清晰和坚定,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我哥……拜托您了!用尽一切办法!龙家所有资源!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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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一下,后面“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