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避开龙天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伸出双臂,轻轻地、却异常坚定地环抱住了他精瘦却伤痕累累的腰身。然后,她将自己的身体,如同最依恋主人的猫,紧紧地、毫无缝隙地贴了上去。
冰冷的肌肤瞬间被兄长滚烫(因失血和伤痛而异常高热)的体温包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艰难的起伏,感受到他每一次微弱呼吸时身体的震动。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沉水香和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如同最强烈的麻醉剂,瞬间包裹了她,带来一种扭曲的、令人心安的归属感。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颊深深埋进他滚烫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令人沉迷的气息。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腰背,将他紧紧箍在自己怀中,仿佛要将他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赤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破碎的衣衫和染血的绷带,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覆盖下来,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却在不自知中,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如同孩童终于得到了最心爱玩具般的、纯粹而扭曲的微笑。
窗外,那轮虚假的量子月,冷漠地注视着休息室内这禁忌而依偎的一幕。幽微的地灯蓝光,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拉得很长,扭曲成一个无法分割的、如同连体婴般的诡异剪影。
龙天在深沉的昏睡和伤痛中,似乎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尽管这气息中混杂着血腥和危险)。紧蹙的眉头,在无知无觉中,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丝丝。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指尖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搭在了龙巧云紧搂着他的、冰凉的手臂上。
龙巧云感受到了那细微的触碰。她没有睁眼,只是将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份扭曲的温暖,永远地禁锢在怀中。冰冷的足尖无意识地蹭了蹭龙天同样冰凉的脚踝,寻找着最后一点热源。
沉重的黑暗与无声的依偎,彻底吞没了房间内的一切。只有两道交织在一起的、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在弥漫着血腥与沉水香的空气中,如同垂死的蝶翼般,微弱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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