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弹,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砸在了厚重的紫檀桌面上!桌面瞬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雷豹的惨嚎声戛然而止!他整个后背、后脑勺与坚硬的桌面进行了最猛烈的亲密接触!鲜血如同被挤压的番茄酱,猛地从他的口鼻、耳朵甚至眼角迸射出来!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如同离水的鱼,然后彻底瘫软在碎裂的桌面和散落的账册之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是废了。
那最后一名挣扎爬起的持匕护镖,刚刚撑起半边身子,就看到雷豹如同烂肉般被砸在桌上的恐怖景象,以及龙天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眸正扫向自己!
“鬼…鬼啊!”他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巨大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屎尿齐流,双眼翻白,竟被活活吓晕了过去!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木屑的粉尘,在议事厅中弥漫开来。地上,崔猛捂着塌陷的肋骨痛苦呻吟;阮阿七抱着断腿哀嚎;两名护镖一个下颌粉碎昏迷,一个口喷鲜血生死不知;雷豹如同一滩烂肉嵌在碎裂的紫檀桌面里,气息奄奄;还有一个被活活吓晕。
龙天站在一片狼藉和血腥之中,微微喘息。素净的青衫下摆,沾染了几点喷溅的、如同梅花般的暗红血迹。他额前的黑发有些凌乱,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光洁的额角。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标枪,眼神依旧平静如深潭,只是那潭水深处,翻涌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手,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这个动作,在死寂的大厅和遍地哀嚎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冷酷与优雅。
目光扫过全场。七百八十二人,再无一人敢与他对视!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刚才那血腥、高效、如同艺术般残酷的近身搏杀,彻底碾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狂妄!那不是打斗,那是赤裸裸的屠宰!是绝对力量与技巧对不自量力者的无情碾压!
龙天缓缓走向中央那璀璨依旧的“观星台”。他的脚步踏过碎裂的木屑,踏过黏稠的血泊,踏过散落的账册,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回响,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在观星台前站定,拿起之前随手放在底座边缘的那块蟠龙椅楠木碎片。碎片边缘沾染了新鲜的血迹,红得刺眼。他修长的手指捻着碎片,目光再次扫过台下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人群,最后落在那滩嵌着雷豹的紫檀桌废墟上。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九幽寒风,钻入每个人的骨髓:
“链锚之下,顺昌逆亡。”
“这血,是规矩。”
“这碎椅,是下场。”
福伯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与威严,响彻死寂的议事厅:
“来人!拖下去!按《龙氏家规》,严惩不贷!”
“其余诸公——”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张惨白的脸,“效忠契约,墨迹未干。望尔等,好自为之!”
哑仆如同幽灵般无声出现,将地上哀嚎的、昏死的、瘫软的凶徒如同拖死狗般拖了出去,在地面留下长长的、刺目的血痕。
七百八十二人,再无一人敢有半分犹豫或异心。他们颤抖着,争先恐后地涌向案几,用尽全身力气握住笔,在那象征着铁血与金权的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鲜红的手印。那红色,刺目得如同刚刚流出的、滚烫的血。
应龙府深处,那三十六只鎏金铜铃,在穿堂而过的风中,发出细碎而空洞的呜咽。呜咽声中,金与血的铁锈气息,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铸成了一条冰冷而狰狞的链锚,深深扎入了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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