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陈年的铜锈,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缕缕细微的、肉眼可见的暗绿色金属流质,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他的指尖,融入那微光之中。一股冰凉、坚韧的力量感,顺着指尖的脉络,悄然蔓延开来,仿佛干涸的土地在贪婪地汲取着甘霖。
就在这时,西南方向的青铜闸门轰然洞开。第二波敌兵踏着沉重的步伐涌出,震得地面嗡嗡作响。这一次,是身披细密鱼鳞铁甲的重装枪兵!厚重的铁甲覆盖全身,只露出冰冷无情的眼睛。
十人一组,结成森严的阵势,丈二长的精铁长枪密集如林,枪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如同一面移动的、无坚不摧的铁壁,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孤零零的少年碾压而来!
十杆长枪同时突刺,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绝境之中,凤九皇眼中凶光暴射!他非但不退,反而迎着枪林悍然前冲!在枪尖即将洞穿身体的刹那,他双手如电探出,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最前方两杆长枪的枪头!身体借着长枪突刺的巨大冲力,不可思议地腾空而起,一个险之又险的倒翻,竟从密集的枪阵上方飞跃而过!
沉重的身体落地,双足带着下坠的千钧之力,狠狠踏在枪阵最后排两名士兵厚重的肩甲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名士兵闷哼一声,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凤九皇借势站稳,拇指如同淬毒的钢锥,带着凝聚了所有杀意和星辰左手吸噬来的金属力量,狠狠插入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坚硬的颅骨在指尖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三百二十一。”计数声冰冷依旧。
枪阵反应极快,瞬间变阵!后排士兵迅速补位,四杆长枪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毒蛇般刺来,彻底封死了他的退路!避无可避!凤九皇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抱住面前一名士兵被铁甲包裹的腰腹,头颅如同攻城锤,不顾一切地连续猛力撞击在对方胸腹连接处的铁甲上!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敲打铁砧。坚硬的铁甲在连续的重击下开始凹陷、变形!那士兵被撞得口喷鲜血,内脏碎裂。就在他身体软倒的瞬间,凤九皇一把扯下他胸前的护心镜,那沉重的铁片边缘异常锋利。他看也不看,手臂一扬,将护心镜如同飞镖般狠狠塞进了侧面一名正欲挺枪刺来的士兵面甲缝隙之中!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起!锋利的镜缘深深嵌入眼窝,瞬间割裂了眼球,鲜血混合着浑浊的液体从面甲下喷涌而出。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凤九皇劈手夺过一杆长枪,双臂肌肉贲张,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抡圆了横扫而出!
“呜——!”沉重的枪杆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在第三名敌兵的头盔侧翼!
“咔嚓!”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枪杆,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从中折断!那名被砸中的敌兵头盔凹陷,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显然颈骨已碎。凤九皇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心头一凛:这枪阵,这武器,竟刚猛如斯,对使用者同样致命!
折断的枪头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成了新的武器。没有丝毫犹豫,凤九皇用牙齿死死咬住断裂的木柄,反手握紧那半截锋利的枪头,身体如同受伤的猎豹般猛地扑向侧方一名挺枪刺来的敌兵!在对方长枪刺出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那半截枪头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无比地捅进了对方腋下铁甲与胸甲连接的缝隙!
“噗嗤!”铁器穿透皮肉、撕裂内脏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心悸。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与此同时,凤九皇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星辰左手内部传来一阵灼热!之前吞噬的青铜锈迹,仿佛被这狂暴的战斗和滚烫的鲜血激活,正沿着手臂的血管奔腾、凝聚,如同无形的铁匠在疯狂锻打,重塑着他左臂的骨骼!
每一次挥击,每一次碰撞,都加速着这奇异的变化。当最后一名重装枪兵被他用近乎撕扯的方式扯断喉咙倒下时,他的整条左臂已彻底被一层流动着暗青金属光泽的物质包裹,五根手指化作了狰狞锐利、闪烁着冷硬寒光的青铜利爪!爪尖滴落着浓稠的血液和不知名的组织液。
喘息未定,脚下的青铜地砖毫无征兆地猛然塌陷!第三波攻击来自地下。十二名身形矮小灵活、手持带着倒刺弯镰的钩镰手破土而出!他们如同地底钻出的恶鬼,冰冷的弯镰专攻下盘,角度刁钻狠毒。
“唰!唰!唰!”三道冰冷的寒光几乎同时闪过!凤九皇只觉右小腿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撕裂感!低头看去,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翻卷着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小腿和脚下的地面。剧痛让他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钩镰手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无声地围拢上来。凤九皇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抓起地上散落的、敌人尸体上掉落的尖锐铁蒺藜,在第一个钩镰手扑到面前的瞬间,手臂闪电般探出,将一把铁蒺藜狠狠塞进了对方因呐喊而张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