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操!哥们…还没好吗?”凤九皇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涣散的瞳孔勉强聚焦在龙天脸上,里面充满了濒死的哀求,“再…再不好…我感觉…灵魂都要被疼得抽离了……你这套…技术…绝对能入选…世家十大酷刑……”
“不急。”龙天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完成重大工程后的奇异平静,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感,“良药苦口利于病。快了,再忍……最后一点点就好。” 他说的“一点点”,指的是缝合。
他取过穿好生物缝合线的弯针,开始仔细缝合凤九皇胸前那道被反复切割、又被镊子和银针蹂躏过的创口。针脚细密、均匀,如同最精密的刺绣,每一针落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缝合一件破损的艺术品,而非一具饱受摧残的躯体。
最后一针打结、剪断。龙天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目光疲惫却带着一种深沉的“欣慰”,落在身下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躯体上。
这疲惫,九成源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功法窃取与身体数据的极限推演。至于凤九皇?早已如同一滩彻底失去生机的烂泥,瘫在冰冷的混凝土板上。
他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牙齿死死嵌在早已被咬得稀烂的衣料中,深陷在昏迷与清醒的灰色地带。
若非胸膛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以及《浴火重生》心法在体内本能的、顽强的运转,修复着这具被“治疗”得千疮百孔的躯体,他早已被这超越极限的痛苦彻底摧毁。那感觉,如同被拖入地狱最底层,反复碾压,还在阎罗殿的柱子上蹦了一整夜的迪。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皇的眼皮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涣散的瞳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极致恐惧与一片空白的茫然。
嘴唇无法控制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试图控诉这非人的折磨,却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水……水……”终于,几个破碎的气音从他干裂的唇缝中挤出,微弱得如同蚊蚋。
龙天面无表情地递过一个水囊。凤九皇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凑过去喝了几口,随即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让他蜷缩成一团,如同被沸水烫熟的虾子,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你……你……” 稍微缓过一口气,凤九皇用尽力气,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龙天,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深深的、无法理解的不解,“为何……如此……折磨……我……”
“又没死。” 龙天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没有丝毫温度,眼神淡漠地扫过他,“看看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凤九皇愣了一下,随即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胸口的剧痛消失了,断裂的骨头被稳固地接续,甚至经脉中奔涌的气血,似乎比受伤前更加雄浑凝练了一分!伤势,竟真的痊愈了!
但这痊愈的代价,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永世难忘的酷刑!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却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再次重重摔回地面。只能虚弱地瘫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废墟上方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辈子,宁死也绝不再碰龙嘲凤的“医术”!
(来都来了,做都做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这句如同诅咒般刻在血脉深处的清国古训,此刻成了他无法挣脱的、最荒谬的枷锁。
凤九皇正欲再次用眼神控诉,龙天却抢先一步。他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无比诚挚、甚至带着点急切的表情,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坦荡地迎上凤九皇的视线:
“哥们!您误会大了!”龙天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后怕”,“兄弟我这般行事,看着是狠了点,可全是为了您啊!您想想,那子弹,能是普通玩意儿吗?
指不定就藏着什么阴损的纳米毒素、基因崩解陷阱,或者微型追踪爆破器!这年头,科技狠活防不胜防!兄弟我若不把您这身体里里外外查个底朝天,把每一丝隐患都揪出来,万一您回头走着走着突然……那兄弟我岂不是百死莫赎?”
他语速极快,吐字清晰,情真意切。说话间,眼角的余光却极其隐蔽地、如同毒蛇的信子般,扫向一直沉默旁观的龙化民。
龙化民接收到那微不可察的信号,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握着龙天之前“撕衣”时悄然塞入他掌心的那个冰冷坚硬小物件的手,瞬间收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进入了蓄势待发的状态。
龙天迅速收回目光,继续对着凤九皇“推心置腹”:
“您看!现在结果不是明摆着吗?伤好了,筋骨似乎还更结实了点,气血也旺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兄弟我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们您的安危着想,绝无半点加害之心啊!”
他双手抱拳,对着凤九皇深深一揖,身体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