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正好……来进行扫描观测,发现他们的弱点嘛!到时候你再动手,岂不是事半功倍?咱们龙家也能省点力气不是?”他眨着眼,努力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更充分,更有价值。
“还是不行!”龙笑傲断然拒绝,语气没有丝毫松动,眼神里是磐石般的坚定,“雪归!你必须得走!这种任务,凶险远超你的想象!你是个研究员,你的价值在后方,在那些精密的仪器和无穷的智慧里!你的身体……”他的目光扫过龙雪归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那单薄得似乎能被风卷走的身形,“……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不怕死吗?还这么开心!”最后一句,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要嘛,不要嘛!笑傲,你就让我去一下嘛!”龙雪归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他一把抓住龙笑傲结实如铁铸般的小臂,那触感如同蚍蜉撼树,却带着灼热的恳求,“我怕啊!我怎么就不怕死?可是……可是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向往,望向漫天飞舞的雪花,“正巧今年冬天还下雪了,我还想……多玩一会儿雪呢。而且……而且我还想,任务结束,能不能绕一点点路,回去看看我爸妈呢?我总是得……回家看一下的嘛……”最后一句,轻得像雪落,却重重地砸在龙笑傲的心上。
那声音里的期盼,那份对“家”的眷恋,还有那深藏于绝美容颜下的、近乎透明的脆弱,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瞬间缠住了龙笑傲那颗刚硬如铁的心。他沉默了。风雪在他们之间呼啸,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终于,龙笑傲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冰碴,刺得肺腑生疼。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冰封般的眼神深处,裂开了一道无可奈何的缝隙。他认命般地垂下肩膀,沉重地吐出一个字:“……行吧。”
龙雪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眼中的幽深古潭仿佛被投入了星辰,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庞。他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如纸,寒风似乎随时能将他吹散。
狭长的丹凤眼,此刻盈满了纯粹的喜悦,那眼眸深处是两汪深不见底的黑潭,此刻却荡漾着柔波,透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柔弱与惊心动魄的迷人气息。挺直小巧的鼻梁下,薄而粉嫩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像初春枝头最娇嫩的花瓣绽放,带着一丝不染尘埃的纯净。
精致的耳朵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耳垂圆润,透着淡淡的粉意,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晕染了朝霞。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雪光的映衬下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拂过那柔和得没有一丝棱角的、如同精工雕琢的面颊线条,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阴柔之美。
他抬起手,用那纤细修长、宛如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手指,轻轻拂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节处微微泛着红晕,如同少女含羞时脸颊上的那抹飞红,整个人在这一刻,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颤、几乎无法抗拒的脆弱与美好。
龙笑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百味杂陈,最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将所有的担忧和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沉甸甸地压在心底。他太了解这个挚友了,这副倾世容颜和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执拗到近乎偏执的心。
“服了你了。”龙笑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却也透着一丝认命的纵容。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个从初见时冰冷如万载玄冰、对外人吝啬到一个“嗯”字都嫌多,却唯独在自己面前会流露出这般鲜活(甚至有点烦人)的挚友,他还能如何?只能咬碎了牙,把那份沉甸甸的担忧咽回肚子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呗!
“笑傲!你快看看这像不像你?”龙雪归的注意力早已被脚下的白雪吸引,他蹲下身,双手在冰冷的雪地里忙碌着,不一会儿,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便立在了风雪中。他献宝似地指着雪人,脸上是纯粹的、孩子般的开心,望向龙笑傲。那雪人圆圆的脑袋,用枯枝做的眼睛和嘴巴,歪歪扭扭,仔细端详,眉眼间竟真有几分龙笑傲那冷硬轮廓的神韵。
龙笑傲只瞥了一眼,便十分无语地撇过脸去,硬朗的下颌线绷紧,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拒绝给予任何评价。
“幼稚!”他忍不住低斥,声音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测出那180智商的,又是怎么通过家族那些变态考核的?”话虽如此,当眼角余光再次扫过那个顶着两根枯枝做“角”的雪人时,他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终究还是生硬地补了一句,“……嗯,看着……还行。”
“不是说智商高就一定得要绝情冷淡的!”龙雪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狭长的凤眼里盈满了被误解的委屈和薄怒,“有一些高智商是专门针对某一种科研方向的!比如我!你不能以偏概全啊!”他气鼓鼓地转过身,不再看龙笑傲,自顾自地迈开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去,单薄的背影在风雪里写满了“我很生气,别理我”。
龙笑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