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变成这样,最大的失误就是低估了云珩。
为什么红鸢潜伏狐族一个月,都没发现她觉醒了灵赋?
大人还说她是成就大业的关键……呵,分明是最大的阻碍。
如果真是这一个月内觉醒的灵赋,那也强得太过反常了。难道霜铃暗中给了什么法宝,帮云珩隐藏实力?
沈烬抽出腰间薄如蝉翼的匕首,语气平静:“脖子以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很多。”
罹楠嗤笑:“要杀就杀。”
匕首突然刺入他耳廓,血珠顺着冰层滑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沈烬转动刀柄,罹楠忍痛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沈烬眼神突然空洞,机械地拔出匕首,险些割掉罹楠整个耳朵。
紧接着,他后退几步。
一个晃头,沈烬回过了神,冷冷瞥向一旁:“花宴。”
“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
“她没那么胆小。”
“那你试试。”花宴声音带着警告。
若真不怕,当初喝冰狼心头血时就不会反应那么大。这么久过去,他不信她已经克服。
云珩她……太会隐藏情绪,独自跑到竹林深处哭泣的事,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涂明疏难得帮腔:“退一步说,就算阿珩不怕,这里出现血迹肯定会被族长和长老会追究。”
他抬眼看向沈烬:“你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突然过来。阿珩最不想被他们知道。”
罹楠观察着三人间的暗流,忍痛缓了口气,故作不经意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人同时转头。
罹楠故意欲言又止,等涂明疏厉声质问后才为难地说:“我曾经听云珩提起花宴,说了很多……似乎最在意他?”
幻术集大成者确实令人畏惧。
传闻花宴以铃声为饵,但现在看来,他根本不需要铃铛就能悄无声息地对沈烬施展幻术。
然而罹楠的期待落空了。
三人非但没内讧,反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太拙劣。
一向受重用的罹楠哪受过这种羞辱,当即提高音量:“你们不信?云珩她真的说过……”
“你们针对阿珩,”花宴冷声打断,“却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掌握。她在人前提起谁的名字,多半别有目的,从无真心。”
“阿嚏——”
极北寒石部落,谢长离不满地停步:“为什么不拿走暖玉珠?冰系灵赋和怕不怕冷有什么关系?”
云珩把他的围巾往上拉:“刚才不是说好了要低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低调。”
前后才过去两刻钟。
为完成寻找莫大师和探查极北到底有什么的两大目标,她这次过来,特意要选一家偏远客栈落脚。
“呵,”谢长离抱臂冷哼,“极北除了山琦那三四个祭司,其他兽人都不足为惧。闹事杀了便是。”
“啪。”
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谢长离瞪眼:“你又打我?”
云珩拽着他往前走:“能用脑子解决的事,何必动手?杀来杀去多麻烦。”
谢长离更不高兴了:“所以这就是你总骗我的理由?”
“我没有。”
不记得的事怎么能算骗?
“还狡辩。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雌性?”
云珩直接扯着他衣袖加快脚步。
“哼,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故意装不记得,做不到就别随便答应我……”
谢长离还在絮絮叨叨。
—
竹屋,花宴已经用幻术问出了一些事。
原来罹楠、千幻、乔子良和短发雌性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大人」的属下,想要一统天下。
“云珩在你们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花宴转向沉默的千幻。连问两遍都没有回应。
忽然,他灵光一闪,转而问罹楠:“千幻被做成了傀儡?”
“是。”
“是你还是那位大人动的手?”
“她屡次破坏计划,我是奉命行事。”
涂明疏不耐烦地打断:“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花宴没听,继续按自己的节奏:“为什么盯上云珩?关于焰灵知道多少?”
纵然罹楠心里百般抗拒,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问什么答什么的模样:“不知。大人只说她是统一天下的关键。”
花宴摩挲着手指,“你们是跟着云珩去的极北?”
“奉大人之命,去极北寻找千年之前的宝物。”
罹楠崩溃了。
最机密的事说出,这下他只能以死谢罪。可冰块禁锢着他的身体,连抬手都做不到,更遑论发动灵赋自戕。
“你们的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