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馆,萧雪衣不在,涂明疏还昏迷着。山大夫拦着不让带人走,说伤势太重,贸然移动会引发毒症复发。
云珩只好作罢。
临走前,她多问了句:“萧雪衣跟您说过要去哪吗?”
山羊大夫捋着胡子:“天灵圣殿的藏书阁。”
“嗯?”云珩一愣。
“那里收藏天下奇书,”老山羊耐心解释,“几乎什么疑问都会在那里找到。疑难杂症也能找到相关记载。”
云珩眸光一闪。
他是为了她的双脉异象。
她深吸一口气:“藏书阁在圣殿什么位置?我之前去求问天灵时没见到。”
山羊大夫笑眯眯道:“那可是除了祈愿殿外最重要的地方,哪能随便让人找到。”
他偷瞄着云珩紧蹙的眉头和担忧的神色。
原来少主这么在意雪衣啊。老山羊暗笑,那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山羊大夫故作叹气,一副忧愁的模样:“想要进藏书阁的兽人,不管是平民,还是族长祭司,都要经历锥心刺骨的伤,向天灵表明,你是有特别紧急的事要进藏书阁。”
云珩的眉头皱得更深:“锥心刺骨的伤?”
山羊大夫说得夸张:“具体的老夫也不清楚,年轻时听病人提过,好像要经历各种酷刑。撑过去了,才能拿到藏书阁的钥匙……”
正说到兴头上,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别听他乱说。萧雪衣想进藏书阁,没那么惨。”
两人转头,只见折玉抱臂倚在门边。
山羊大夫摸着胡子,笑呵呵的:“大祭司,虽然你陪着部落很多成婚的雌性去天灵圣殿,但并不知道藏书阁有诸多规矩。”
“虽然老夫没去过,但各种酷刑避免不了。”
他眯起眼睛,“大祭司,你不能为了安慰少主,就不让她知道这些事啊。”
“让她知道这些谣言,提心吊胆才是不对。”折玉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拱手道,“山大夫,我们先走了。”
云珩朝他点了头,说了句“麻烦您照顾涂明疏”,便跟着折玉离开了医馆。
她脑子很乱,一路沉默。
以为会醒的涂明疏没有醒,以为不重要的现象,萧雪衣却要去天灵圣殿的藏书阁。
折玉见她忧心忡忡,将视线移开,抿着唇:“你在担心萧雪衣?不信我说的他无事?”
如果不是交易,他真想全部说出来。
云珩伸出双手,将袖子往上捋,示意他摸脉象:“萧雪衣诊出我的双手脉象不同,一边跳得慢,一边跳得快。担心我得了重病。”
“我虽然信你不会骗我,但听到山大夫那么说,心里还是会担心。”
云珩说着叹气,“毕竟是因为我的事,才让他去的藏书阁。”
折玉一边听,一边摁着她的脉搏。
即使不懂医术,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双手脉象的不同。
他眉头越皱越紧:“云珩,你之前看病,没有一个大夫没有发现吗?”
云珩摇头,根据被系统植入的记忆说:“我生病都是阿娘去给我拿的药。说实话,几个月前割腕喊你们回来相助是我第一次去医馆。”
“山大夫见我是外伤,也没诊脉,直接拿治伤药给我。”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
折玉眼眸一暗,忽然想到族长和绯湄长老先前说的焰灵一事。
难道是因为焰灵在她体内,脉象才这么奇怪?绯湄长老也不愿意让大夫发现异常?
“我打算四日后的巳时在云来楼说这些事,已经和他们说好了。除了萧雪衣和涂明疏。”
云珩看向折玉,“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是大祭司的休沐日,你不用去祭坛处理各种杂事。”
折玉脚步一顿:“特意选在我休息的日子?”
云珩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
“但萧雪衣不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涂明疏中毒被救,不醒也很奇怪。”
云珩伸了伸胳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她感觉自己正被困在一团毛线球里,到处都是线,可哪边是头哪边是尾,一点儿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
不主动去想,毛线球越来越大。
想吧,困在她周围的毛线越来越多。
横竖都是堵。
云珩按住心口平复了一会儿,等那股烦躁感消退些才继续道:“那天要讨论的事很多。折玉……”
她看向他,突然正色,“你一定要发挥大管家的责任,不要让他们吵架,很耽误事儿。”
折玉颔首应下,一路将云珩送回竹屋。
快到门口时,他忽然指了指墙边的一个包袱,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从今晚起,我也搬来住。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