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毒术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仅仅去蜘蛛部落取毒苏草,竟然伤成这样,足以见得阻止他的人高深莫测。
又躲在暗处。
对云珩来说十分危险。
但现在要把涂明疏送去治疗。
云珩站在账柜的一侧,花宴看不到,于是,她拖着倒在身上的涂明疏,缓慢地移动到门口。
“涂明疏受了伤,我带他去找萧雪衣,你和谢长离看好酒楼。戌时关门,别忘了。”
花宴的心脏已经不疼了。
他自告奋勇地出来:“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呢?阿珩,你照看酒楼的生意便好。”
无论是流传的话本,还是秦楼楚馆,治病养伤向来是感情升温的良方。
云珩点头:“好吧,我走得慢,会耽误他治伤。你把他送去山大夫的医馆,等休息我再去。”
然而,涂明疏就像是粘在她身上似的拉不开,她只好自己去送。
云珩费了好大的力气,走了快两刻钟才把涂明疏送到医馆。
她环顾一圈,没发现萧雪衣的身影,直接朝打瞌睡的山羊大夫大喊:“山大夫救命!要死了!”
山羊大夫被这一嗓子喊得差点儿从躺椅栽下去。
看到门口的云珩,他一下子起来,指挥着云珩将涂明疏移动到检查的床榻上。
有山羊大夫的帮忙,云珩总算得以喘息,看清了涂明疏身上的伤势。
缠在眼睛上的布被拆,衣服上都是刀剑划破的口子,脸上和手上像是被荆棘划破的细条伤。
山羊大夫一边检查,一边摇头叹气。
“怎么伤得这么重?”
“难办喽。”
云珩听着山羊大夫像是下了生死圣旨的话,赶紧打断这种消极的话,“大夫,他伤得重,我看得见。涂明疏应该要怎么修养?怎么治伤?”
山羊大夫摸着胡子:“少主,不要心急。这伤我治不了,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把雪衣喊来。”
云珩诧异:“您医术高明竟然治不了?”
“少主有所不知。”山羊大夫指着涂明疏脸上的细条伤口,“这伤是被荆棘森林的荆棘所伤。边缘呈暗红色,中间是鲜红色。有毒。寻常的药材治不了。”
“只能依靠疗愈灵赋的兽人,而我……”
他叹了声:“老夫年纪大了,灵赋大不如从前,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一尸两命。”
云珩拱手:“有劳山大夫。”
荆棘森林有各种毒草毒物不假,但她中毒在即,他没理由拐到那里。
除非……他是去了天灵圣殿,回来的时候中了埋伏。
但这又有另一个问题。
神谕规定,从荆棘森林到天灵圣殿的这段路程不允许发生打架之类的血腥事件。
云珩抿着唇,看着昏迷不醒的涂明疏。
涂明疏,你究竟去做什么?
—
后院。
山羊大夫敲了敲侧边的门,推门进去,看到了萧雪衣像往常一样练习「回春化雨」。
“雪衣,涂明疏受了荆棘森林的伤,被少主带来。现在就在外面。”
萧雪衣瞬间睁开眼睛,收势,随后起身:“这就去。”
山羊大夫见他这样,忍不住追问:“雪衣,你作为兽夫,不主动去找少主,不求她的怜爱,终究不是一件幸事。时间长了,一定会惹人非议。”
其实最近也有,只是雪衣一直频繁练习「回春化雨」,所以没听见议论。
“她的性子不喜欢那样。”萧雪衣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让山羊大夫呆滞在原地。
什么叫她的性子不喜欢?
少主吗?
可他听说有兽夫从早到晚地在云来楼帮少主做事。
“唉。”
山羊大夫望着萧雪衣的背影叹气。
如果不是好友的儿子,他何须这样担忧日子过得是否好。
萧雪衣来到前堂,目光在云珩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用灵赋检查涂明疏的伤势。
片刻后,他用放松的声音安慰云珩:“别担心,他伤势不重,昏迷是因为着急赶路太累。”
云珩松了口气,笑道:“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等给他治疗完,也给我诊诊脉。”
虽然她相信谢长离不会拿毒药害她,但是药三分毒,必须小心再小心。
萧雪衣手上灵赋未停,眉头却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不算是。”云珩摸了摸下巴,坐到一旁的长凳上,“等你治疗结束,我和你说最近发生的事。”
“好。”萧雪衣应道。
她是少主,整个部落的眼睛都盯着她,即使不刻意打听,每日来医馆瞧病的病人也会带来她的消息。
一会儿是去月隐森林采摘冬日储存粮,一会儿是和狼族少主在集市上闲逛,还有她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