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衣眉头紧锁:“云珩,你在故弄玄虚。”
云珩摊手:“那好,我说。萧雪衣有严重的洁癖,我要去的地方不怎么干净,他去不了。”
“花宴,你身体不适。万一你突然发病,我一个没灵赋的没办法照顾你。”
两人顿时语塞。
折玉突然拦住去路:“雌主,哪处书肆买书用得着这么多的规矩?”
“地下部落。”
开会的时长比预期的时间短,云珩临时决定今天去地下部落。然而她正准备带涂明疏离开,谢长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然后,两人瞬间没入阴影。
余下四人脸色骤变。
谢长离!
他那个灵赋真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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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看着和游戏里一样的地下部落的入口,挣脱开手腕,道:“谢长离,你不该这样随意把我带到这里。”
谢长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影在他眼底翻涌。
他忽然逼近一步,指尖勾起云珩一缕散落的发丝:“我从小学的都是……”声音低得危险,“机会是自己抢来的。”
云珩怔怔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有你的说法,我也有我……”
“咚。”
云珩毫不客气地朝他额头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
谢长离吃痛地后退半步,阴郁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抢机会?”云珩勾唇笑了笑,突然揪住谢长离的衣领往下拽,迫使他低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再敢擅作主张,永远不能见我的就是你。”
谢长离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反倒威胁我?”
“无规矩不成方圆。”云珩松开手,指尖在他衣领上留下一道皱痕。
“有狐部落的兽人说得没错。”谢长离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令人心惊,“你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践踏!”
他的指尖突然伸出锋利的猫爪,却在即将触到云珩颈侧时硬生生停住,“云珩,你根本没有心。”
云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既然知道我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向天灵提出嫁我之前,就该做好被冷落的准备。”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现在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演给谁看?你不是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吗?”
谢长离的爪子唰地收回。
他后退两步,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化为实质:“云珩,你好得很!”
话音刚落,人已没入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云珩从包里取出面纱系好,头也不回地踏入地下部落的入口。
【宿主大大……】系统弱弱地出声,【虽然我站你这边,但你也太过分了……】
【怎么能把核心人物气得逼走!某一任宿主说过,感情是不能被践踏和敷衍的。】
「我不转移话题把他气走,现在有危险的就是我。」云珩警惕地观察着周边都是雾气的环境。
【啊?Σ(⊙▽⊙)?】
云珩没解释。
谢长离刚才的表情和黑化卡面里,黑化的前兆一模一样。
但因为那场梦,她已经不确定《Feral Love》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游戏了。
她没那么天真,去赌一个超50%黑化值的兽人会不会发疯,从而做出把她囚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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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沿着雾气弥漫的小径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豁然开阔,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船夫正靠在乌篷船边抽旱烟。
“船家,”云珩走过去,试着用游戏里的暗号在船沿轻叩三长两短,“今夜的月亮倒是像把弯刀。”
老船夫吐出口烟圈,浑浊的眼睛眯了眯:“姑娘看错了,今儿个是朔月。”
“那便更妙了,”云珩从钱袋中排出三枚晶币,在船板上摆成三角,“月亮能映得清水变浊酒。”
老船夫用烟杆将晶币扫进袖中,慢悠悠吐了个烟圈:“姑娘请上船,老夫载你去尝真正的浊酒。”
云珩轻盈跃上船板,然后,老船夫烟杆往船头青石上一磕,乌篷船无声地滑入雾中。
“姑娘坐稳了,这趟水路上可有不少贪嘴的鱼。”
这是在提醒前去地下部落会有危险。按照游戏设定,如果是第一次来,回答的不对,会被老船夫打劫晶币。
云珩在游戏里上过当,于是笑道:“一回生二回熟。鱼嘛,钓上来烤了吃便好。船家觉得如何?”
老船夫一愣,躬身作揖:“姑娘见谅。夜太暗,雾太浓,是老夫眼拙。”说罢专心撑船,再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散。
船靠岸后,老船夫递来一盏琉璃灯:“月黑风高,姑娘提着照明。”
这是回程的法子,在岸边举着琉璃灯,便会有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