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看你表现。”
说笑间,何书墨一脚迈入养心殿中。
来到贵妃娘娘眼皮子底下,无论何书墨还是寒酥,全都不敢说笑放肆,老老实实面无表情的到娘娘面前行礼。
“臣拜见娘娘。”
何书墨行礼的流程一向简单,动作和语气完全称得上敷衍一词。
但娘娘已经懒得和他计较了,毕竟这人可是有见她不行礼的前科,眼下能老实行礼,记得她是他的主公,不能以下犯上就好。
至于更多的,哪怕是淑宝本人也不抱有什么期待了。
“枢密院的事情有结果了?”
贵妃娘娘开门见山地问。
“有了,按照您与臣之前敲定的计划,玉蝉姐姐已经顺利扮做牧人女子行刺葛文骏,并吓得他当晚就住进了枢密院。以臣对葛文骏的了解,不出三日,他必会主动找臣投诚,寻求娘娘羽翼庇护。”
娘娘徐徐颔首,动作又轻又柔,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点头的动作,可她就是能做出来优雅端庄的感觉。
“葛文骏刚入军队时,先属于中州府兵,后来换防北部边境,他嫌弃中州兵马战力羸弱,于是改投北境边军。他在北境边军中混了几年,侥幸被燕王看中,于是又离开北境边军,改投燕国军队。后来此人来到京城,在就职京城守备时期,找了一门侯府的亲事,搭上了侯府的马车。而他此番来寻求本宫庇护,真情没有,假意十足。你觉得本宫该庇护此人吗?”
何书墨听完娘娘的分析,不假思索道:“娘娘自然应该庇护此人。葛文骏纵然劣迹斑斑,但他是带着枢密院的情报投效您了。您如果杀鸡儆猴,过河拆桥,势必会和如今的魏淳一般,难以取得他人信任。可如果您千金买马骨,让别人知道您心胸宽广,求贤若渴。以后自然投效者越来越多,最终天下归心。”
何书墨说完,又顿了顿,道:“何况,政治只讲利益,不讲情面。臣心中对这个葛文骏纵然不齿,但还是得以娘娘的利益为先,以主动接近葛文骏,打好关系为主。不能让个人感情和喜好坏了大事。”
贵妃娘娘端坐原地,全程安静听完何书墨的分析。
她瑰丽的凤眸不知何时抬起,欣赏的目光悄然落在男人的脸上。
冷静,甚至于冷漠,用不带感情的视角高效判断一件事的利弊后果,这放在许多官场老狐狸身上,比如陶止鹤、魏淳、公孙宴等人,其实不算什么太出色的能力,只是他们的基本功。
但这样一项需要几十年积累练习领悟而来的能力,如果放在何书墨这个仅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那便完全不一样了。
“不错。你说的很好,你在断案从政上的确很有天赋,本宫没看错你。”娘娘不吝赞赏。
何书墨受宠若惊,连忙拱手:“多谢娘娘谬赞。”
“陪本宫出去走走。”
贵妃娘娘款款起身,此时京城的天气正值秋冬交接,逐渐转凉。她的身上已然开始出现貂衣薄袄。
但娘娘的数值太高了,即便身穿这些稍厚的衣服,也不妨碍她高挑身材上,那一条条优美诱人,浑圆饱满的曲线。
何书墨匆匆欣赏了一眼,然后立刻收回目光。
作为臣子,眼睛不老实,盯着不该看的东西一直看,可是会被拉去净身房,和娘娘做一辈子好姐妹的。
好消息是,娘娘本人似乎并未注意到某人的眼神,她迈着优雅莲步,往屋外去走。
何书墨反应过来,快步追到娘娘身边,道:“娘娘,天气冷了,您再像从前似的散步,臣怕您冻着。”
“本宫从来不会生病。”贵妃娘娘双臂交叉放在小腹前方,凤眸一眨不眨,语气淡然道。
“不是,臣的意思不是您会生病,而是天冷风寒,怕您出去散步的体验不好。”
“那你有什么法子?”
“臣来养心殿的路上,看到后花园中不少树叶落干净了,只留光秃秃的树枝。臣以为,您不如用些干枝枯草生一团火,最好再准备两只红薯一并烤了,解解冬日的苦寒。”
“红薯是何物?寒酥。”娘娘看向不远处的酥宝。
“奴婢在。”
“你听过吗?”
“奴婢没听过。”
何书墨心道:完了,忘记楚国暂时还没有玉米、红薯等高产主粮了。
“何书墨。”娘娘重新看向身旁的男子。
“臣在。”
“红薯是何物?”
“是……抹上酱料的鸡,烤完后红红的,臣家里从小的叫法。”
“烤火准了,红薯便免了,本宫不饿,不想长胖。”
何书墨听到某人“不想长胖”的发言,下意识瞧了瞧她纤瘦合宜的杨柳细腰,心说贵女的身材好,看来也不完全是靠基因的。
……
去后花园的路上,淑宝果然再次询问横推道脉的试练情况。
横推道脉能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