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血?当世圣人早已绝迹万载!刘芒盯着那行刺目的血字,蚀魂钉带来的灵魂撕裂感与左臂的麻木冰冷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公输绝的黑渊爪牙随时可能追踪而至。
“圣血……圣血……”刘芒低语,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疯狂的弧度。他猛地抬起仅存的右臂,并指如剑,指尖并非凝聚剑气,而是逼出了一滴滚烫、粘稠、蕴含着他本命精元与剑道意志的——心头精血!
这滴血珠殷红得刺眼,悬浮在他指尖,散发出锐利无匹的气息,隐隐有细小的剑气在其中游走、嘶鸣。这并非圣血,却是他刘芒,一个以剑问道、宁折不弯的兵解剑修,所能献祭的最珍贵之物——蕴含了他生命本源与剑道真意的兵解之血!
“兵解之道,一往无前,舍身斩业!今日,便以我之血魄,一试圣棺之威!”刘芒眼中再无丝毫犹豫,只有近乎燃烧的决绝。他屈指一弹!
“嗤!”
那滴凝聚了他生命精华与无匹剑意的精血,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撞向青铜巨棺中央那行“非圣血不可启”的猩红篆文!
“滋啦啦——!”
精血与棺盖接触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发出烙铁淬火般的刺耳锐响!那行血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扭动的猩红符文锁链,瞬间缠绕上那滴精血,疯狂地侵蚀、消磨着其中属于刘芒的兵解意志!精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缩小,仿佛随时会被彻底磨灭。
“不够!远远不够!”刘芒双目赤红,左臂的蚀魂之力因他强行催动本源而加速侵蚀,半边身体都泛起不祥的青黑色。他猛地仰天长啸,啸声如龙吟剑鸣,震荡整个青铜空间!周身残余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整个人如同化作一柄即将彻底崩碎的绝世凶剑!
“剑魄燃魂,兵解……开天!”
轰——!
他整个右臂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璀璨青光!那不是剑气,而是他燃烧生命本源、点燃剑魄真魂所爆发出的终极力量!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要将虚空都斩开的青色光刃,带着玉石俱焚、斩破一切桎梏的惨烈意志,悍然劈向那死死纠缠着他精血的猩红符文锁链!
咔嚓!咔嚓嚓!
刺耳的碎裂声密集响起!猩红的符文锁链在蕴含着兵解剑修最终意志的斩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断裂、崩解!那滴被侵蚀得只剩米粒大小、却依旧顽强闪耀着青芒的精血,终于挣脱束缚,狠狠印在了棺盖中央!
嗡——!
整个悬浮的青铜巨棺剧烈一震!棺盖上那覆盖万载的厚重铜绿如同腐朽的树皮般簌簌剥落,露出下方遍布整个棺盖、精密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青铜机关阵列!此刻,阵列的核心,那滴刘芒的兵解精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扩散开来,激活了沉寂万古的墨家天工禁制!
青铜机关阵列开始疯狂转动、咬合、重组!巨大的齿轮虚影在棺椁表面浮现又隐没,无数细小的符文锁链如同活蛇般游走、崩解。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随之震颤,垂落的巨大青铜锁链发出沉闷的嗡鸣。
“轰隆!”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巨响!沉重的青铜棺盖,在刘芒以生命本源和兵解剑意为钥匙的强行驱动下,终于……缓缓向后滑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晦涩、仿佛沉淀了无数纪元尘埃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与金属锈蚀的味道,从棺椁的缝隙中弥漫而出。这气息沉重如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却又似乎蕴藏着某种足以颠覆天地的秘密。
刘芒身体一晃,强行燃烧本源的巨大反噬让他眼前发黑,口中溢出一缕滚烫的金色血液,那是剑修的本命精元在流失。但他死死盯着那开启的缝隙,眼神炽热而决然。
就在这时——
“桀桀桀……好一个兵解燃魂!刘芒,你这只垂死的蝼蚁,倒是替本座省了不少功夫!”
阴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空旷死寂的地下空间上方响起!
刘芒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
只见穹顶的黑暗如同墨汁般翻滚涌动,一艘通体漆黑、形如狰狞蜈蚣、由无数精密机关构件组合而成的庞大飞舟,无声无息地撕开空间,缓缓降下!飞舟狰狞的船首,一个身着墨家制式黑袍、面容却笼罩在一层流动黑雾中的身影负手而立。他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杀意与一种扭曲的机关造物气息,正是墨家叛徒,黑渊商会的爪牙——公输绝!
公输绝居高临下,黑雾笼罩的面孔似乎正“盯”着下方气息萎靡、左臂缠绕黑气、嘴角溢血的刘芒,以及那具刚刚开启了一道缝隙的青铜巨棺。他伸出覆盖着漆黑金属指套的手,遥遥指向棺椁,声音里充满了贪婪与嘲弄:
“圣弩图纸,岂是你这等卑贱蝼蚁可以染指的?交出图纸,留你全尸!”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艘巨大的蜈蚣飞舟腹部,无数密集的舱门“咔嚓”一声同时开启!密密麻麻、形态各异、闪烁着金属寒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