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阿托莎的记忆,本来我是想来向她道别的…”
他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看向荧和派蒙,以及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不语,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大压力的男人。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至于道别的事…就稍微留下些信息给阿托莎好了。”
他说着,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划过。几行发光的文字凭空出现,在黄昏的空气中静静地漂浮着,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却能让看到的人直接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了,阿托莎。
我很抱歉,让你非自愿地认识了我。
即使如此,我仍不希望你将我忘记。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荧,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边的空间传来一阵轻微的扭曲。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看在你是今天主角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次司机吧。”
话音刚落,左钰只是伸出手,在面前的空气中轻轻一划。一道漆黑的裂隙凭空出现,里面没有光,只有深不见底的虚无。他率先走了进去,荧和派蒙感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当她们再次能看清周围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脚下是唯一一片坚实的、散发着微光的平台。上下左右,皆是虚空,没有任何参照物,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这一小片立足之地。
卡利贝尔就站在平台中央,他的身体比刚才在记忆里时更加凝实,但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他看到她们出现,似乎在剧烈地喘息着。
“呼…呼…”
“这里是…?”
荧环顾着这片诡异的空间,感觉自己的声音在这里都显得空洞。
“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意识空间」吧,”卡利贝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毕竟你们已经知道我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了。”
“你看起来很累。”
荧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那不是装出来的。
“没关系,招待客人的力气我还是有的。”卡利贝尔勉强笑了笑,“一直都希望能有机会和你这样聊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荧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她知道现在是难得的机会,必须尽可能地从他身上获取情报。
“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命运的织机究竟是什么?”
她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
卡利贝尔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哀。
“极度的悲伤与苦痛,血脉中流淌的期望与悔恨,再加上量级超乎常识的深渊力量…”
他像是背诵着一段古老的咒语,声音空洞。
“父亲曾说,具备了这一切,我便会成为命运的织机。”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但事实上,并不能说是我成为了命运的织机,命运的织机只是利用我「搭建」了起来…”
“他说的不对。”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左钰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张凭空出现的,由纯粹暗影能量构成的王座上,他翘着腿,单手托着下巴,像个正在审视剧本的导演。“你不是用来搭建机器的砖块,你是点燃锅炉的第一块煤炭。你被烧成了灰,机器才开始运转。你不是零件,你是燃料,是祭品。”
卡利贝尔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他低下头,似乎默认了这个更残酷的说法。
“其实在那一刻,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就已经死了。”
他轻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命运的织机中残留的一个意识罢了。”
(卡利贝尔已经死了…所以才不存在于现实中。)
荧的心里感到一阵沉重。这个被诅咒的坎瑞亚遗民,他的人生,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强行画上了句号。
“至于「命运的织机」…”卡利贝尔抬起头,继续解释道,“则是可以用来编织地脉的机器。”
“编织…地脉?”
荧对这个说法感到震惊。地脉是提瓦特世界的记忆之海,编织地脉,那意味着什么?
“起初只能用来创造和投放一些记忆,随着命运的织机逐渐完成,效果会越来越强…直至可以编织出真正的地脉。”
卡利贝尔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说明一台普通机器的功用。
“而当命运的织机彻底完成,能够编织地脉的一刻,低层次的影响记忆的能力便会消失…”
他看了一眼荧,又看了一眼左钰,眼神复杂。
“…从而成为真正「世界级」的工具。”
“就像一个蹩脚的画家,一开始只能在别人的画上涂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