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的眼神一凝,她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公爵」莱欧斯利…我会注意的。”
“那么,私人聊天时间差不多就到此为止。”那维莱特微微颔首,恢复了最高审判官应有的威严,“这次的事,就拜托二位了。”
“放心吧,不会白跑一趟的!”派蒙拍了拍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嗯,”那维莱特点了点头,随即向着不远处一位一直静立等候的、身着警卫制服的美露莘喊道,“玛德琳。”
“我来了,那维莱特大人。”那位名叫玛德琳的美露莘立刻小跑过来,她看了一眼荧和派蒙,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新的犯人就是这两位对吧?请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逃掉的。”
“才不会逃跑呢!”派蒙不满地抗议道。
“二位请跟我来吧,”玛德琳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会引导你们办理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手续。”
荧和派蒙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毅然踏上了那个通往深海的升降平台。随着平台缓缓下降,头顶的光明被迅速吞噬,四周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只有平台边缘的魔法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耳边传来锁链摩擦的沉重声响,以及越来越清晰的、来自深海的巨大水压所带来的沉闷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那光亮迅速扩大,最终化作一片灯火通明的、庞大的地下空间。一座完全由钢铁与岩石构筑的堡垒,静静地悬浮在幽深的海底,无数管道与廊道如同巨兽的血管般纵横交错,构筑成一个独立而又完整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地下世界。
平台最终停在了一个宽阔的入口处。一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美露莘正趴在登记台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哈欠…是玛德琳啊,今天怎么让你下来跑一趟了?”她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维莱特大人点名让我护送这两位犯人的,可能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吧。”玛德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唉…唉…真好呀,”那位名叫玛蕾蒂的美露莘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羡慕,“能得到那维莱特大人这样的大人物青睐,而我却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地面对一个个新的囚犯,看着他们那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嗯…你可以试试微笑服务,”玛德琳一本正经地建议道,“或许可以提高你业务上的口碑。”
“得了得了,”玛蕾蒂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每一个刚来到这里找我登记的犯人,都是一副死了亲人一样的表情,我哪里还笑得出来啊…而且就算我对他们笑,他们眼里估计也只会觉得我是个心理扭曲的虐待狂之类的吧?”
“的确很有道理。”派蒙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交接工作就算完成了。”玛德琳将一份文件递给玛蕾蒂,“你们两位先在这边登记,后续的各种流程,玛蕾蒂会指导你们。”
“唉,交给我吧,”玛蕾蒂接过文件,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快回到那个阳光普照的世界去吧。”
玛德琳转身离去,登记台前只剩下了荧、派蒙和这位看起来随时都会睡着的玛蕾蒂。
“让我看看,”玛蕾蒂翻开文件,念出了她们的名字,“荧和派蒙,对吧?”
“到。”荧言简意赅地回答。
“是我没错。”派蒙也跟着应了一声。
“我先和你们确认一下罪名和刑期。”玛蕾蒂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但当她看到文件上记录的罪名时,那双总是睡眼惺忪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睁大了。她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未经神明允许,吃掉了至冬使节精心为神明大人准备的蛋糕,致使枫丹政治核心陷入短时间静默」,刑期四十五天…?”
“啊?”派蒙的嘴巴张成了“O”形,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维莱特送我们的那块蛋糕难道就是…”
玛蕾蒂抬起头,用一种看待史前生物般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们两人,那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钦佩。“单就这个罪名来看…你们应该是能干大事的人。”
她啧啧称奇,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考虑到芙宁娜大人一直以来对甜点那近乎狂热的喜爱程度,你们这种行为,和刺杀水神有什么区别…真是勇气可嘉,令人敬佩。”
“谢谢夸奖。”荧面不改色地回答。
“你很有眼光嘛。”她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你们让我长见识,但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手续还是要好好完成的。”玛蕾蒂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从这桩惊天大案中汲取到了一丝工作的动力。她指了指旁边一块刻着身高标尺的金属板,“请站到那块板子前面,我会用留影机给你们拍摄画片,作为你们的身份档案。”
“唔…好吧,”派蒙有些不情愿地飘了过去,还不忘叮嘱道,“拍得好看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