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皮的光头我已经“放走了”!”
“他信了?”
“这些年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人坏了,心也坏了。
当他偶然得知他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所为时,人就变了,有了奔头,也不喊着要自杀了。”
余令闻言点了点头。
他偷偷的去见过那个叫做慧生的教徒。
怎么说呢,文六指都快要把他折腾死了,他竟然不恨文六指。
他甚至对文六指头产生了依赖。
这绝对不是在委曲求全,而是真的如此。
他甚至认为文六指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文六指言听计从。
可惜余令不懂心理学。
在后世的心理学上这个症状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受害人对伤害自己的人产生好感,是人面对死亡威胁时候自我保护。
如今的慧生被洗脑了。
他认为他兄弟的死,他所受的苦都是姜槐道所造成的,他要找姜槐道复仇,为死去的人复仇。
“令哥,长安还有他们的人,要不要?”
见赵不器伸手抹了抹脖子,余令摇了摇头。
只要天底下有不如意的人,有被官吏欺负的百姓,这群人根本就杀不绝。
他们会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说到底最后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
这群人时时刻刻都在。
这群人脑子活,懂得变通且没有底线。
元朝时他们的口号要复宋,获得了一大批的宋朝遗臣支持。
如今是大明的天下,他们去了草原,喊着要复元,成了俺答可汗的座上宾。
余令还知道,等到清朝当权他们就会反清复明。
这群人特别喜欢搞事,谁当权就反谁,根本就杀不绝。
余令觉得自己要走了,就先不要搭理他们,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鬼知道这群疯子被逼急了会做些什么。
“只要他们不闹事,就不管他们!”
赵不器虽然不懂令哥在做什么打算,但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自己的脑子可以想的明白的。
自己的任务是看好家。
“明白!”
“走,去衙门,我去跟王辅臣交代一下,我走了之后长安的治安要更严!”
“为什么?”
余令笑了笑道
“安全才能促进彼此的信任,安全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安全才能安居乐业!”
“明白了!”
“我走了之后你要继续读书认字,回来的时候我检查!”
赵不器闻言苦笑道
“令哥,你把我的这个文官撤了吧,我当不了!”
“别跟我说,你去塬上问问你死去的爹娘!”
赵不器闻言疯狂的摇摇头。
他觉得,他只要敢在坟墓前说不当官了,夜里他老爹就能在梦里用打谷子的梿枷把自己抽死。
赵不器跟着余令就去了衙门。
衙门的事情其实最好安排,按照流程走就是了,大家已经习惯了流程。
至于余令的离开,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余令都得皇帝的圣旨和嘉奖了,去京城自然是述职,见皇帝,然后再回来。
自己还是本分点好。
别不本分,回来就被砍了。
看看人家刘州,先前那么大的官,现在不也本分了。
听说要辞官了,准备带着侄儿去经商。
听说草原乱了,有好处可拿,正找人去草原发财呢。
他那个险些被林御史吊死的侄儿,如今在南宫别院当管事,接替顾全的活儿,待客接客,统计银钱。
刘州的侄儿就是投名状。
沈毅从未相信过这个人的忠心。
既然不信他的忠心,自然就要用别的法子来保证他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他的侄儿就是保证。
至于刘州去草原也不完全是去做生意的。
余令的两次大功都来自草原,他也想复刻。
不求多大功勋,能官复原职就行了。
此行,他就是去刺探情报的,他要把土默特部下面十二部族的关系刺探出来,弥补朝廷对这方面的缺失。
刘州觉得,自己若是成功,一定会官复原职的。
为了这个目标,刘州很是恭敬的去请教了余令,对待刘州的问题余令也是很认真的给予了回答。
并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一个叫做王文新的汉人。
余令很直白的说这个人是锦衣卫的密探,在草原潜伏多年,是一个很有血性的男人,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刘州肃然起敬。
苏堤听说刘州要去草原的这个消息后缩了缩脖子。
他衷心的祈祷刘州去了不要说出本名,免得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