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笑了笑,她当然明白。
多一条商道,蜀锦就不只是卖给江浙之地,就可以不经过江浙商人的手直接把蜀锦卖到京城。
蜀道虽难,但秦、马两家等于腾出了一只手。
“保国,安排人手,发动百姓,山猪要狠狠的杀,不然等到秋季,咱们的粮食就是给山猪准备的!”
“是!”
秦良玉再次把目光锁在了那一堆堆的土豆上。
想着余令信里写着的各种吃法,秦良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倒是一个会吃的。
土豆的丰收让秦、马两家喜气洋洋。
有了这些,就等于手里有了力量,有了力量才能在四周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戳瞎那一双双的眼睛。
……
长安的大雨还是来了,到处都在骂贼老天。
这几年的老天确实贼,需要雨的时候一丁点不下,不需要水的时候它又疯狂地下。
夏收秋收没了水,那不是干旱是什么。
在这场大雨里,秦王府塬上的麦地受灾最重。
虽然抢收了一大半,但还是没来得及,没收的那部分倒在了地里。
看热闹的比心疼的多。
这一切只能说是秦王府咎由自取。
哪怕现在的秦郡王朱存枢做的很好,非常支持朱家人自食其力,并给予帮助。
可前几任的秦王府造的孽太多了,伤了人心。
长安百姓是纯朴,但纯朴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百姓并不都是那么的淳朴善良,他们是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知道哪个秦王没有给麦客工钱,还把要钱的打了半死后……
自那以后,哪怕麦客没活干,哪怕秦王府开出的工钱诱人,也没有人敢去给他们割麦子。
出力了,没钱就认了,还挨打。
这活儿谁敢去。
当然,这仅是秦王府朱家人仗着身份做的恶事里面的一个。
其余的就不要说了,根本说不完。
养一个好名声需要好多年,但拥有一个坏名声只需要做错一件事。
秦王府的朱家人做错的还不只是一件事。
面对欲言又止的朱存相,余令背着鱼竿出了门。
衙门派出去的抢收官员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有受灾的,但不是那么严重。
村民邻里互帮粮食从地里抢出来了。
望着离开的余令,朱存相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复命。
余令这个样子明显是不管了,想想也能理解。
余令为什么要帮,余令跟部分朱家人有恩情,和秦王府却是泾渭分明。
这些年,余令只去过一次秦王府,还是为了去接朱清霖。
望着余令背着鱼竿也来了,苏怀瑾指了指身旁:
“树杈往前一丈,我打了酒糟窝,你在那里钓,钓不到别恼,你敢往窝子里扔石头,我把你扔下去。”
“钓鱼你也不吃,为什么还这么爱!”
苏怀瑾懒得搭理余令,对这种不爱钓鱼的人讲钓鱼的乐趣,比对牛弹琴还难。
这样的人还不能说,说多了人扔石头不说,还用震天雷炸鱼。
所以,对待余令这样的钓鱼人,得用一种法子让他的脑子不往这边想。
只要余令安静,自己就能钓到大鱼。
“八月去京城注意一下!”
“说人话!”
“陛下喜欢你,给了你山君的名号,但他们从来都不喜欢皇帝,一定也不喜欢你,自然要对付你!”
余令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又不是银子,没必要让所有人喜欢。”
“所以要小心他们的伎俩!”
“比如说?”
苏怀瑾紧盯着鱼漂,淡淡道
“我没经历过,但我听说过,比如说你对军阵和地方的治理颇有手段,他们就偏偏不让你去接触这些。”
“姜槐道这样的是在边关自大惯了,沾染了边军的习气,看你不顺眼,就要想法子整你一下!”
苏怀瑾不说话了,提竿,一条黄泥鳅被拉出水面。
苏怀瑾喜滋滋的将它从鱼钩上摘下,他要把泥鳅放到大慈恩寺的荷花池。
“说完,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见余令眼睛乱瞟,似乎在找石头,苏怀瑾赶紧道
“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放下,放下,我这就说!”
“再磨叽我可不扔石头了。”
苏怀瑾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钓鱼的时候就不喊余令了。
“在咱们大明,官员是宁愿做京城小九品,也不做地方大三品,姜槐道这样的性子,在京城活不了的。”
“你这样的性子在京城也难。
但因为你和东厂和锦衣卫关系好,还受万岁爷稀罕,所以你也算是一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