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离开的这几个月,他心惊胆战了几个月,经历司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生怕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来,他的脑袋就飘到了旗杆上。
现在好了,余令回来了。
俗话说的好啊,天塌了有个高的先顶着,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好好地活一段时间,瞬间有了底气。
孙千户,李千户,赵千户三人规规矩矩的坐在两边。
望着黑瘦黑瘦的余令,心里偷偷的思量着军报上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军报下来了,余令做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需要让三边将士学习一下。
鼓舞士气,向榜样学习。
大家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年头边关有冲突,死了太多人的,瞒不住了才叫输。
瞒住了,敌人退了叫边关安定。
杀了七八个那就是大胜。
眼前的三位千户没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是一个狠人。
如果他真的杀了七八个,那这七八个一定死状极惨。
今日余令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群战马……
如此说来军报上的东西可能会有点夸张,但余令一定杀了不少人,不然这些马的来源就说不清了。
这可是真正的草原马。
见人到齐,余令站起身朝着众人拱拱手道:
“这批马数量不多,属于卫所,都是成年的好马,今年四五月就要发情了,咱们卫所里可有懂得养马之人?”
余令的话音落下,三千千户都不说话了。
不是卫所里面没有养马的人,而是这三位都害怕谁举荐谁担责。
朝廷的那些文人最爱“顺藤摸瓜”!
余令就是文人。
万一到时候有匹马流产了,以余令文人的身份,比狼还狠的记仇性子,顺着藤,就把自己这个推荐人给摸了出来。
这余令还在经历司,司法一事还是他说的算。
他真要是动了办自己的念头,别说战马流产,就是不流产,修马蹄的时候多修一刀他都能给自己办了。
这活儿谁敢接?
这可是文官口中的“纲举目张”。
说的直白些“窥一斑而知全豹”,查一个,扯一串,然后拿着刀子砍一窝。
朝中的清流用对付贼寇的法子对付起了自己的同僚。
这叫清算。
再说了,养马是所有劳役里最累人的一个劳役。
养不好要赔钱,马瘦了、病了、死了,养马的人不但被追责,可能还得掉脑袋。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余令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明邱见自己的上官叹气有些不忍,低声道:
“大人,小的认识一个养马的很不错,要不要让他来!”
“叫什么?也是咱们卫所里面的么?”
“不是卫所的军户,他是武功县人,叫包不同,他家祖上是掌牧马头,能把战马养的屁股都冒油!”
“去,问问,只要真有本事每月一两银子的俸钱!”
“是!”
一两银子属于高工钱了,如果说这有本事,这钱该他拿。
培育战马,尤其是繁殖、草料、饮水都有特殊待遇。
听老爹说,怀孕的母马连污水都不能碰。
养马的事情做完,余令开始“开会”。
卫所建制余令没权利去动,也没权利去说三道四,余令就只问土地。
去年卫所的土豆只种了一半,因为土豆种就那么多。
就这还是余令特批的,长安还有那么多人呢等着呢。
这一半的土豆由三个千户所管辖下的军户均摊。
余令不想搞大锅饭,这么做虽然最简单的,但没有竞争力。
没有对比,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好结果。
三个千户手底下都有就很好,收成在那里摆着,谁他娘的没好好的带领着手底下的军户做事一眼便知。
“卫所今年留够土豆种,剩下的全部以卫所的名义卖出去,所卖银钱一半留在卫所库房为所有军户共有,一半属于大家!”
谈到分钱,众人来了精神,甚至有点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做虽然还是不合我本意,但我希望大家今后不要喝兵血了,今后三年我们卫所的主要营收就是卖土豆种苗!”
刘千户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道:
“只能卖三年,价格一定是一年比一年低!”
余令笑了笑,对着众人解释道:
“我知道,两年后我们准备收百姓手里多出来的土豆!”
赵千户紧随其后道:
“余大人,这东西产量高,存放不好还容易腐烂,长安大面积种植,数量很多,我们卫所收上来吃不完!”
“我知道,但别忘了我们是卫所,卫所就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