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真是的,来都来了,带礼物干啥呢”?
嘴上说着客气,手里的动作更是连拉带拽。
苏怀瑾终于明白余令要带着肖五这个浑人一起来了。
余令说客气的话,他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收礼。
肖五每收一个,余令都会佯怒道:
“哎呀呀,这混账,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说了不要不要,你还往怀里揣,这不是让人笑话不是!”
肖五应该是被某个人特意教过。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不像是一个脑子不够的人。
不说话,拿着礼物去了宅子里,等到再有客人来……
他又会恰好的出现在余令的身侧。
小肥望着余令不停的揉着眼睛。
他觉得此刻的令哥和他娘一模一样,动作,语言,就连那挑眉佯怒的神态都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肥觉得天塌了。
苏怀瑾也呆了,他觉得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
这样的事情他打死做不出来,太羞耻了,太丢人了……
可想着想着,苏怀瑾又羡慕了。
因为余令做了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余令在疯狂忙着收礼,一边收,心里一边狂喜。
贵族就是贵族,这一出手就是拳头大小的绿松石,琥珀色的大玛瑙……
“这个是闷闷的,这个是茹慈的,这个是小霖的……”
不是这些草原贵族出手阔绰,而是余令的使者身份让他们不得不阔绰。
从余令来这归化城的那刻起……
属于两国之间的“斗争”就已经开始了。
一个要端着上国的架子,一个又不肯自认为附属。
自然都拿着上好的来,要展示一下富庶和强大。
上国自然要端着架子,露出少见多怪的鄙夷。
上国什么没有,怎么会看上小国的这些小玩意。
本来客气一下就过去了,年年都是这样。
谁知道今年来了余令这样的厚脸皮。
只要你敢来送礼,哪怕是一篮子糕点,进来了,就别想拿出去。
余令忙着收礼,顾全忙着分配任务。
河套部族林立交错,归化城那就是放大的河套,甚至比河套还要乱,部族还要多。
顾全的任务就是挑唆加搞对立。
土默特是大部族,自认自己身上流淌着最尊贵的黄金血。
林丹可汗旗下的察哈尔万户认为自己是最尊贵的。
察哈尔部才是草原共主!
挑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人,让察哈尔部的人死在归化城。
这么做虽然很幼稚,不一定能挑起对抗。
用余令常说的那句话来说,不做一点可能没有,做了,万一成了呢?
余令说这个叫什么来着.....
顾全揉了揉眉心:“对了,都给咱家听好了,咱们此次的任务名为舆论!”
随着一条条的命令出口,顾全又找到了当初在东厂的峥嵘岁月。
东厂的苏堤接了一个好任务,去当一个乞丐,为了当好这个乞丐,他还要找学问最好的人去编童谣。
“什么草原银狼睁开眼,素囊台吉为可汗~~”
为了更逼真,他还要为顺义王编一首童谣。
他要把水搅浑,水浑了,谁都看不清是谁。
“草原阔,蓝天长,顺义有心想归降,大明仁德传四方,圣主威名震八荒......”
苏堤有点兴奋,他喜欢这种做坏事的感觉,肆无忌惮,太爽了。
圆了他在东厂的梦。
吴墨阳在找乌龟,找到了他还要刻字,他觉得余令太坏了,坏的浑身都在冒烟。
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开始点火,随着童谣慢慢的开始传唱。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开始点火。
此刻的余令和袁万里已经被邀请到了宫城,收拾好了自然要来拜见,根本不存在东西一放下就能走这回事。
大殿内,袁御史和余令腰杆挺得笔直。
卜石兔望着又黑又高的余令心生羡慕,他觉得他老了,肚子太肥了,骑上马上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谁是余令使者!”
“上臣余令,拜见顺义王!”
见余令朝着自己拱拱手,卜石兔眯起了眼,淡淡道:
“上臣?呵呵,你们中原果然人杰地灵啊,听说就是你烧了我的牧场?”
卜石兔淡淡的话语声在大殿回荡,余令惊骇莫名,这事皇帝都在遮掩,这卜石兔是如何知道的。
门口的王文新一愣,娘的,自己陪着这个杀神走了一路?
这个杀神要照顾自己的家人?
“王上说的话我听不懂!”
见余令不承认,顺义王笑道:
“听不懂没关系,是不是你我也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