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达松了口气,心里喜滋滋的。
他巴不得余令查出违禁品,因为这个叫常山的汉狗和自己不亲,他和自己的对头王文新走的近。
因为这个王文新也是汉狗。
这个汉狗就是依仗着他是汉人的身份,和这些商队管事混的好,也因此成为顺义王眼前的红人。
常山闻言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商队的东西哪里经得住查,只要一查,车辕子上的铁钉都可以算违禁品。
主家知道了也不会庇护自己。
他会说这是管教不严,下面管事私自所为。
他没看到王辅臣脸上残忍的笑意,王辅臣决定要做些什么。
把自己搞成军户就算了,还派人在长安劫杀自己,来到河套又搞一次。
在长安不好动手,在这关外……
王辅臣有信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常山。
今天晚上就可以。
但只要今晚做了,那令哥就脱不了干系。
所以,明日队伍前往归化城,所有人看着自己离开后再做就安全了,就是不知道令哥会不会同意。
但得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走出帐篷,王辅臣望着余令道:
“令哥,我……”
余令知道王辅臣要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
“我知道长安那次是你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但我建议你在做之前去问一下全叔和苏怀瑾他们!”
余令舔了舔嘴唇道:
“医者亦是毒师,能查案的人自然也能作案,他们是高手,能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王辅臣不放心道:“令哥,如果漏了怎么办?”
“那等漏了再说,前怕狼后怕虎不行,我们现在披着大皮,我们是使者,只要死不承认,能奈我何?”
余令朝着王辅臣眨眨眼:
“所以先查他们有没有违禁品,对了,你身上不疼么?!”
王辅臣懂了,直接就躺在了地上,为了更真一点,他把手指捅到鼻孔里一转,血又流了出来。
他往脸上一抹,惨状立刻就出来了。
王辅臣本来没啥事,就是脸有点肿。
跑过来的肖五见王辅臣闭着眼躺在了地上,突然嚎哭了起来。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的哭是真的哭,他也是真的心疼王辅臣。
他本来就跟王辅臣的关系好。
吴秀忠原本是他最好的玩伴,可在那段时间吴秀忠跟着余令去了京城。
也在那段时间,王辅臣刚好来到长安住在大慈恩寺里。
在那个时候他和王辅臣认识,然后玩到了一起。
王辅臣不欺负他,也不骂他,有吃的还会给他分一点。
肖五虽然痴傻,但心却是剔透。
很多事他只是脑子转不过弯来,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王辅臣满脸血,他自然心疼。
他嗓门又大,扯着嗓子这么一哭号顿时就把人引了过来。
王辅臣闭着眼,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来配合肖五。
“哎呦,我的腿啊,我的头啊~~~”
托达见使者皱着眉头,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多好的人啊,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舍得杀人。
这心地多善良。
余令的心一点都不善。
这群闲的浑身都要长毛的锦衣卫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常山的商队翻了个底朝天。
在粮食里搜出铁锭五百多斤。
如此确凿的证据让这群锦衣卫大喜。
怪不得谨哥来了一趟长安后能让万岁爷记住名字。
原来由头在这里啊,原来立功竟然如此的简单。
证据确凿之后就开始审问这群人是哪家的。
锦衣卫太穷了,如果审了出来,抄个家说不定日子会好过些。
如今抄家这种油水大的活儿全是东厂在做。
因为在万岁爷那里,东厂比锦衣卫讨喜。
审问自然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磕磕碰碰难免有伤,有伤就难免死人。
这一死就是十多个,在证据确凿之下……
不要指望锦衣卫的人是大善人。
没证据的时候锦衣卫就让人惧怕三分,如今证据在手.....
常山醒了,余令已经出发了。
望着空荡荡的帐篷,望着外面那空荡荡的车驾,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说王辅臣是狗,那余令就是暗处的毒蛇。
狗龇牙你可以拎棒子,毒蛇龇牙那是在喷洒毒液。
再次走进帐篷,常山突然愣住了,随后释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