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吐了吐舌头,他觉得大哥又在说胡话。
哪有给人去势的!
余令要走了,吓死人的袁御史要走了,那些把长安搅得鸡飞狗跳的锦衣卫也要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肖五不习惯的摸了摸身上的铁片子,他觉得硌得慌。
望着赵不器身上挂着的那些手绢,肖五忍不住道:
“小器啊,你往身上挂那么多的尿布做什么,你和那个什么陈员外一样夹不住尿么?
身体不好,要不你就别去了吧!”
赵不器深吸一口气。
少东家说了,不能欺负没娘的孩子,不然会遭报应的。
赵不器又深吸一口气
陈员外夹不住尿那是因为年纪大了,要入土了。
自己才二十,凭什么就夹不住尿,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这不是尿布!”
“那是啥?”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能懂?”
“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啊!”
赵不器懒得搭理什么都不懂的肖五。
这些布卷当然有用,有了这些布卷就能更安心的钻帐篷。
这可是小礼物。
肖五他懂个屁。
一想到那些妇人,赵不器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上一次令哥不允许,这一次令哥说要注意卫生,要节制!
那就是准了。
想到朱大嘴描绘的那种感觉,赵不器嘿嘿一笑。
肖五被赵不器的笑吓了一大跳,他觉得这个笑太那个啥了!
他脑子想不出来那个词。
听着赵不器的笑,吴秀忠也笑了。
他更加认真的数着面前的茶砖。
上一次去他看到了,这茶砖是真的好卖,那妇人的胸脯子是真的大,真的白.....
吴秀忠一愣,给了自己一巴掌,数到哪里又忘了!
“一块,两块,三块……”
袁御史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知道那些茶砖里有十块是属于他的,是余令特意给他准备的。
还什么他不是很清楚,能换多少钱也不清楚。
“我已经给我的同窗去信了,这次回来你就去京城吧!”
“做啥呢?”
“考试啊!”
“你那同窗很厉害?”
袁御史笑道:“不是很厉害,也就一个学政而已,历年来京城考试的主考官之一,有我的信,他能照顾你!”
余令闻言不好意思道:
“这算作弊呢?”
袁御史呵呵一笑:
“作弊?这怎么算是作弊,你都没给我一点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作弊?”
“那是?”
袁御史望着余令,低声道:
“你一个秀才都能让长安有了朝气,那就比一般的读书人强,比很多进士都要强,我这是为国举才!”
余令搓着手道:“会不会有问题?”
“知道庚戌科考么,那一年科场的主考官几乎清一色都是东林党人,有叶向高、王图、孙承宗等……”
“你知道么,在那一年钱谦益作为东林党的重点照顾的对象。
还没考试就已经被内阁拟定为状元!”
“可这件事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他不喜欢东林党,所以他钦点了韩敬为状元,钱谦益因此位列探花!”
袁御史闻言面露不屑,淡淡道:
“守心,你说这算不算作弊呢?”
“你是有才学,做的事情比他们多,治理地方比他们都要好,为什么我就不能拉你一把?”
见余令有些忐忑,袁御史拍了拍余令的肩膀道:
“陛下年纪大了,他喜欢你,趁着他还在,你的卷子一定要让他看到。
学问是高台,你要想办法站上去,不然,学问就会成为你的阻碍!”
袁御史幽幽一叹:
“这大明不是东林人的大明,不是我袁万里的大明。
守心啊,你记住,川源不能实漏卮,山海不能赡溪壑!”
“我去!”
袁万里笑了,意有所指道: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守心啊,一定不能辜负你的心!”
“此心会一直光明!”
袁万里大笑着出门,一边走,一边高声歌唱道:
“克己驯贪念,慎独守公正,守心如明月,明性见真我,能守心者,终能明性,不要忘了朱沐的叮嘱!”
余令站在门口道:“弟子遵教诲!”
“我这算什么教诲,我只想说,大明的文人还是有骨气的!”
......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