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可当场就懵了。
她发誓自己从未见过那篇文章，更不可能抄袭。
但汉森教授出示的证据链非常完整，甚至包括了林洛可个人电脑上，那篇冷门文章的下载记录和浏览痕迹。
人证物证俱在，林洛可百口莫辩。
学院方面立刻成立了调查组，并且为了以正视听，决定在今天下午，召开一场公开的学术听证会，来处理这起性质恶劣的学术不端事件。
“哥，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那篇文章是怎么到我电脑里的……”
林洛可哭着说。
“我找了学校的技术部门，他们也查不出问题。汉森教授在学院里很有名望，所有人都相信他……没人信我……”
“我知道了。”林天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中蕴含的寒意，足以让身边的空气凝结成冰，“听证会是几点？”
“下午三点。”
“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别跟任何人争辩。去洗把脸，吃点东西，睡一觉。三点之前，我会到。”
“哥，你……”
“相信我。”
挂断电话，林天脸上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冷漠。
他转身走回控制室。
韩东正眉飞色舞地跟几个科学家讨论着“盘古”新生后的恐怖算力，畅想着未来开着星际战舰去宇宙里“收租”的美好生活。
“韩东。”
林天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控制室瞬间安静下来。
韩东一个激灵，看到林天脸色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林……林哥，出啥事了？”
他跟了林天这么久，从没见过林天露出这种表情。
那不是商业对手兵临城下时的凝重，也不是面对全球围剿时的淡然，而是一种……纯粹的杀意。
“查个人。”林天言简意赅。
“罗伯特·汉森，江北大学社会学院交换教授。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包括他在鹰酱的家庭背景、财务状况、人际关系、甚至他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一个小时之内，放到我桌上。”
“另外，”
林天看向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那是昆仑安保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启动‘天眼’，调取江北大学社会学院大楼过去一个月的所有监控，分析这个汉森的所有行动轨迹，以及和洛可的接触记录。我要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碰了她的电脑。”
“是！”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
整个庞大的林天集团，这台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恐怖机器，在这一刻，开始以最高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一小时后。
一份详尽的报告和数段经过处理的关键视频，被送到了林天的办公室。
林天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报告显示，这位汉森教授，出身于鹰酱一个曾经显赫的金融世家。
而这个家族的产业，在不久前林天主导的那场全球生态危机和金融洗牌中，被冲击得支离破碎，宣告破产。
汉森本人，也从一个上流社会的学者，沦为了一个需要靠教书来维持体面的落魄贵族。
他的银行账户，在半个月前，收到了一笔来自某个离岸基金的五十万美金匿名“捐款”。
视频证据则更加直接。
一段经过超高分辨率技术修复的监控录像显示，三天前的一个深夜，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学院办公室。
他没有打扫卫生，而是径直走向林洛可的工位，用一个特制的U盘，在她的电脑上进行了几分钟的操作。
另一段视频，则是昆仑安保的特工，在听证会消息传出后，从汉森丢弃的垃圾里，找到了一部被物理销毁的手机。
经过数据恢复，里面有一条尚未发出的、写给某个海外号码的炫耀短信：“那条龙最珍视的鳞片，马上就要被我亲手拔下来了。期待好戏上演。”
林天放下报告，眼神平静得可怕。
他拿起外套，对身后的白落衡说：“备车，去江北大学。”
白落衡看着林天那冰冷的侧脸，心中了然。
她知道，有人，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下午两点五十分，江北大学。
能容纳五百人的学术报告厅里，座无虚席。
这本该是一场内部的学术听证会，但因为当事人林洛可的特殊身份——世界首富、科技教父林天的亲妹妹，以及指控方汉森教授的“国际声望”，事件迅速发酵，吸引了无数媒体和校内外人士的关注。
校方半推半就，将这场听证会变成了近乎公开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