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论功行赏那么简单。
而他身旁的铁贤,这位在德州城头杀得人头滚滚、逼退数十万大军的“守城王八”,此刻却怂得像个淋了雪的鹌鹑。
他身上穿着崭新华贵的总督官服,麒麟补子熠熠生辉,却总觉得浑身扎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压低了声音,跟念经似的,反复跟王守义确认。
“王大人,你说……陛下他老人家,不会真的在殿前摆一口铡刀,就等我把脑袋伸过去吧?”
“我那事儿……干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是太祖皇帝啊……”
“你说我要是现在喊肚子疼,掉头就跑,还来不来得及?”
王守义被他念叨得脑仁疼,却也觉得有趣,只能哭笑不得地安慰道:“铁大人,您立下不世之功,陛下赏您还来不及,怎会降罪?放宽心。”
“那可说不准!”铁贤一瞪眼,脖子都缩了缩,“我挂的可是太祖皇帝的牌位!这他娘的,放哪朝哪代,都是刨祖坟的大罪,够诛九族了!我这心啊,从出德州城开始,就七上八下的,到现在还哆嗦呢!”
正说着,宫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翘首以盼。正是总管太监王德全。
“哎哟!两位大人可算来了!陛下都等候多时了!”
王德全一见二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那热情的劲儿,比这三九天的炭火盆还暖和。
他眼神在铁贤崭新的官服上溜过,笑意更深了。
铁贤心里更没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死太监越是热情,他心里越是发毛,感觉像是屠夫在看即将上案的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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