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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渊师兄,你先带着师兄们离开此地,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疗伤。”
话语间,秦宇眉宇间的青辉微微闪烁,似乎在用某种极深的感知力追踪那逼近的气息。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深处浮现一丝冷光,语调压得更低:
“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快速逼近。”
这短短一句,像是在空气中引燃了一股无形的冷流——周围的气温骤降,迷雾上空闪过几道破碎的暗金电弧,空间似乎在发出微不可闻的哀鸣。
忘渊眉头陡皱,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但在秦宇那近乎锋刃般的目光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好,秦师兄,你小心。”
他右手一挥,湮渊魂力如同潮汐般席卷,将几位刚被救出的恒极圣殿师兄笼罩在一片深沉的暗色光幕之中。那光幕宛如一条被撕开的星河,幽光流转间携带着浓烈的湮灭气息,轰然冲破周围的迷雾壁障,化作一道黝黑的长虹,消失在虚空的尽头。
而在他们离去的刹那,秦宇脚下的空间开始微微塌陷,脚尖下的虚空泛起层层细碎的光屑,像是被无形的巨兽呼吸所牵动。远方,那股力量尚未显形,却已令天地逻辑开始自发崩塌,仿佛一切存在都在为它让路——不管是生灵,还是规则本身。
秦宇独自立在雾气翻涌的边界,风声已然消失,只剩下识海深处那阵阵沉重的脉动,像是远古战鼓,倒计着一场无法回避的碰撞。
迷雾的深处,空间波动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有某种庞然巨物正在缓慢挪动,它的存在令天地本身发出低沉的呻吟。
红袖香立在秦宇身后半步,眼中倒映着远方那一层层被撕开的雾壁,唇瓣微启,声音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动:
“要来了吗?”
秦宇没有回头,双眸紧锁前方,那层青光在他眉心越发深邃,像是正与看不见的东西隔空对视。他的声音低沉而干脆,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注意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骤然涌起一股仿佛能切断呼吸的沉压。两名绝观境至臻的师兄同时跨前半步,他们的气息瞬间拔至巅峰,身体周围的空间如同水面被巨石砸入,激起大片涟漪般的光影扭曲。
第一位绝观境师兄单手一抬,识海深处猛地冲出一道紫金光柱,化为一只足有千丈高的战魂巨猿——双目如燃烧的恒星,肌肉上布满闪烁的裂纹法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扯空间,吼声震得雾海四裂。
第二位绝观境师兄周身的湮渊气息骤然翻涌,他背后浮现出一方漆黑如墨的战碑,本命武魂“断渊碑影”在虚空中屹立,如同裁决因果的终极判官,碑面流转着亿万符纹,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毁灭之光。碑影一出,周围的迷雾自动退避,仿佛惧怕被它铭刻上的湮灭之名。
两大本命武魂一左一右立在秦宇之前,气息交错间,竟将那股逼近的未知力量稍稍阻隔。
然而——雾海深处,那种正在靠近的存在,依旧没有半分停顿,反而像是被挑衅般,气息猛然炸开,带起一阵如同无形雷霆般的轰鸣,让每一个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秦宇的指尖缓缓摩挲着灭源神剑的剑柄,眼神之中那道冷光已然化作蓄势待发的锋芒。
雾海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像是从宇宙诞生之初便在低语的回响,带着无法言喻的古老与冷漠。那股逼近的气息,终于撕裂迷雾,显露出它的身形——
那是一道几乎无法用凡俗语言形容的存在。
他通体包裹在一袭如星辰铸就的黑曜长袍之中,袍面每一寸暗金纹路都像是宇宙的经纬线,微光闪烁间,仿佛亿万恒星在他的身上呼吸、闪烁、湮灭。
头颅的位置,没有五官,没有面容,只有一片深邃到极致的星海——那是一方自成宇宙的无垠虚空,星辰在其中缓缓流转,偶有流光划过,带起一阵似乎来自时空另一端的低鸣。
他的右手微抬,掌心托着一枚旋转的七彩星漩——那不是单纯的光,而是被折叠、压缩到奇点形态的维度涡流,漩涡每转一息,便有数以亿计的微型宇宙在其中诞生、崩溃、化为粉尘。涡心深处闪烁着一抹让人心魂冻结的虹色寒光,似乎只要它轻轻一震,就能抹去一切书写过的存在。
背后是宛如神殿与深渊结合的黑色穹顶,垂落下无数晶莹吊灯与光链,那光不是照明,而像是被他意志凝固的时光碎屑,悬浮在半空中,永不消散。
当他向前跨出一步,整个空间的逻辑链条都随之颤抖——脚步声没有声响,却像直接踏在每个人的识海与命魂上,逼得心跳骤停,呼吸失衡。
那是一种无可言说的压迫感——非命题者,非逻辑者,不可构思、不可书写、不可预言。此为纪无之源之终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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