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骨桥……并非死物,它在记录我们的每一步。”红袖香低声提醒。
另一位绝观境弟子也开口:“我能感觉到,一道与我们同步的存在正在暗中观测,甚至在模仿我们的气机流转。”
秦宇只是抬起头,目光穿过浓雾望向前方——在骨桥的尽头,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巨大拱门轮廓,其上铭刻的符文正缓慢流动,如同活物般呼吸。
骨桥下方的暗流忽然猛地炸开,迸射出无数细小的逻辑粒子,它们在半空汇聚成一些模糊的人形,却瞬间崩溃,化为碎裂的因果光屑,随即被深渊吞没。
一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围笼罩在五人心头——他们知道,这座骨桥不仅仅是通路,更是某种未知存在的延伸……而那存在,或许正在尽头等待着他们。
秦宇的手,已悄然落在灭源神剑的剑柄上。
就在众人压抑前行之际,骨桥下方那无尽翻涌的湮渊暗流,忽然像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搅动般剧烈沸腾。
一道震彻灵魂的骨裂之音轰然响起,伴随着无数逻辑分子链条断裂的金属悲鸣,从桥下那浓得化不开的死雾中,骤然探出——一双庞大到足以遮蔽整片骨桥的白骨巨手。
那巨手仿佛由亿万具远古骨骸融合而成,每一截指骨都刻满了早已失落于纪元之外的湮灭符纹,黑色的裂隙在骨缝间闪烁,渗出如同岩浆般缓缓流淌的深渊之光。
它的出现,带起一阵足以粉碎逻界的空间涟漪,连骨桥本身都在不住颤鸣。那些骨质的纹理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开始向着巨手的方向脉动,犹如献祭般传递着桥上的一切信息。
随着那巨手缓缓攀升,周围的死雾被生生挤开,露出下方的一角景象——无数被封印在深渊中的骸骨巨兽、破碎的神灵身影和凝固在因果断面上的亡灵残躯,全都静静仰望着,像是在等待它们的主宰苏醒。
那巨手的每一次关节弯曲,都像是在碾碎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连秦宇等人的识海都感到一阵阵刺痛,仿佛有无形的骨链试图从灵魂深处将他们拖入深渊。
红袖香眼神骤凝,手中灵绮书境书页翻飞,一道道锁魂文字浮现,但在靠近那巨手的气息时,竟像被强行擦除般消散无形。
忘渊低声道:“这……怕是骨桥本体的意志化身……”
秦宇没有言语,指尖已缓缓扣住灭源神剑的剑柄,剑意在寂静的死雾中扩散,似在等待那巨手彻底冲破深渊。
骨桥下那双骇人的白骨巨手,指节在空气中发出如同古钟沉鸣般的震颤声,接着猛地一握!
整座骨桥骤然发出震耳的断裂声,桥面上的骨质裂痕像是活过来般沿着两侧极速蔓延,宛如千万条白色雷蛇疯狂游走。下一瞬,那巨手猛然上抬——
轰!!!
骨桥整个被掀翻而起,万千骨片化作刺目的白色流光在空中飞溅,每一片都带着能切断魂识与因果的锋锐波动,宛如无数道死亡裁决从四面八方压来。
秦宇五人被冲击力震得齐齐倒退,脚下的虚空在骨桥崩裂的同时撕开了黑色深渊,里面翻涌着混沌与寂灭交织的暗潮,那是一旦坠落便永无回返的终极湮渊。
就在这时,深渊中涌出无数幽暗的骨链,每一条骨链上都锁着扭曲的骸影——它们像是在痛苦咆哮,又像在呼唤着某个存在。骨链的末端,连接在那双巨手的手腕骨骼上,仿佛整个深渊都是它的领域。
嘶——
死雾深处,传来一道沙哑而嘲弄的低笑,仿佛跨越了亿万纪元的古老声音:
“蝼蚁……胆敢踏足我的骨域,还妄想活着离开?”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魁梧到无法用常理衡量的骸骨身影,从深渊底部缓缓升起。它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黯红的湮灭魂焰,头骨上镶嵌着破碎的神骨冠冕,胸腔中悬挂着一颗不断跳动的漆黑骨心——每一次跳动,都牵动周围的因果链条颤动不止。
在它背后,虚空被一股无形力量层层剥开,露出密布着亿万骨骼浮岛的灰白海域,海面上漂浮着古老的骨碑与折断的神兵,一切都在向那骸骨巨影朝拜般低伏。
红袖香神色一变,声音低沉:“这……是骨桥的主宰——骨渊冥皇!”
而那骨渊冥皇缓缓抬起一只手,骨节间涌出漆黑骨光,骨链齐动,封锁四面八方的空间,将秦宇等人彻底困入它的死亡领域。
骨渊冥皇那只抬起的骸骨巨手,猛然握拢!
瞬间,四面八方的骨链齐齐暴涨,化作亿万条盘旋的白色巨蟒,带着撕裂魂识与因果的锋芒冲天而起,宛如无数银河倒悬,将整片空间化为密不透风的骨狱。
轰——!
一圈巨大的骨纹涟漪以冥皇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虚空崩解、时间线断裂,所有色彩都被抽离,只剩下灰白与暗红交织的死亡色泽。涟漪中,骨链上的骸影齐声嘶吼,那声音直击识海,像是要把每个人的记忆、姓名、存在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