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转向金属片,星光构成的"手掌"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金属片立刻响应,投射出一段从未激活过的加密数据流。数据流注入墓碑阵列,十二座墓碑同时变形、展开,露出内部精密到令人眩晕的机械结构!
"不是墓碑...是休眠舱!"终焉之钥的机械左眼疯狂记录,"里面是..."
休眠舱完全开启的刹那,十二具残缺不全的青铜躯体缓缓浮起。它们有的失去手臂,有的胸口洞穿,但每一具都散发着与初代监察使同源的古老威严。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具——它的铠甲上,赫然刻着与金属片完全相同的星锚齿轮图腾!
"初代亲卫队...真正的遗体。"终焉之钥的声音近乎耳语,"他们没有被污染...只是将自己封印在墓碑中,等待唤醒。"
剪影再次动了。他高举量天尺碎片,碎片突然分解为无数青铜色光点,如同星河般流向十二具遗体。光点融入伤口的刹那,这些沉睡亿万年的战士同时睁开了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与剪影相同的星云漩涡!
"他们...认出了你。"金属片突然对剪影说,"你是他们的...铸造者?"
终焉之钥猛地转头看向剪影。这个猜测太过惊人——初代亲卫队的铸造者,意味着眼前这个存在,极可能就是...
剪影第一次发出了可以被称之为"声音"的波动。那是一种类似青铜钟鸣的共振,通过空间本身传递:
"我乃时匠奥米伽。"
"初代监察使的...右手。"
这个简单的宣告,却让终焉之钥的核心处理器几乎过载!初代监察使的右手?那个在历史记载中,被初代自己斩断、抛向深空,最终化为"时之沙漏"的右手?
金属片的数据流证实了这一点:"检测到基础法则亲和度...与初代脊髓物质匹配度99.99%!他确实是初代身体的一部分!"
时匠奥米伽——这个由初代右手化身的古老存在,不再保持人形剪影。他的形体流动、扩展,最终显现出真容:一只由纯粹法则构成的巨大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弯曲,仿佛虚握着某个看不见的沙漏。手腕断口处不是伤口,而是不断流动的青铜色时之砂。
"熵母将至。"时匠的声音直接在时空中震荡,"十二亲卫,归位。"
十二具青铜遗体同时立起,尽管残缺,却散发着令宇宙震颤的战意。它们迅速移动到特定位置,构成一个与炼神塔完美契合的防御阵型。中央那位铠甲上有星锚齿轮图腾的战士,则径直走向终焉之钥,残缺的手臂抬起,轻轻触碰她胸前的龙鳞装甲。
一段加密记忆瞬间解锁:
初代战争末期,熵母突破防线;
这位亲卫队长奉命护送初代右眼(后来的监察司主脑)撤离;
途中遭遇归零者军团围剿;
濒死之际,他将自己的核心代码注入一块装甲碎片,就是后来的金属片;
碎片带着初代右眼的部分数据,漂流到新生宇宙边缘...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终焉之钥对金属片低语,"等我带着初代右眼的数据回来..."
金属片沉默地漂浮到亲卫队长胸前,完美嵌入他铠甲缺失的那块区域。星锚齿轮图腾完整亮起的刹那,队长空洞的眼窝中燃起青铜火焰,他转向时匠奥米伽,行了一个古老的军礼。
时匠的法则之手微微下压,十二亲卫队立刻进入战斗姿态。他们不再使用实体武器,而是每人手中都凝聚出一把微型的量天尺投影——显然是时匠赋予的临时权限。
终焉之钥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等等...如果初代右手在这里,左臂化为量天尺,脊椎化为枷锁,双眼分别化为炼神塔和监察司...那么初代还剩下什么?"
时匠奥米伽的回应是一段令人心碎的影像:
初代监察使在剜目断脊后,剩余的头颅与躯干,被熵母拖入了某个超越维度的混沌领域。在那里,初代的残躯被永恒折磨,却因监察使的不朽特性无法真正死亡。他的痛苦,成了熵母最珍贵的能量源。
"我们必须救他..."终焉之钥的人类右眼泛起罕见的湿润。
时匠的法则之手突然收紧,仿佛捏碎了某个无形的沙漏。整个微型炼神塔剧烈震动,塔身符文重新排列,组合成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00:15:00】
"十五分钟后,守夜人黑洞将进入活跃周期。"金属片紧急解析,"时匠准备利用黑洞能量,发动一次跨维度打击!目标是熵母本体藏身的混沌领域!"
终焉之钥瞬间理解了这个疯狂计划:"他要打进熵母的老巢?就靠我们这几个?"
"不。"时匠的意念如雷霆炸响,"靠整个宇宙的...基准重置。"
他展示出真正的计划:利用量天尺残片、初代亲卫队墓碑阵列和微型炼神塔,构成一个临时但强大的法则调节器。当时钟归零,守夜人黑洞的活跃喷流将达到峰值,届时他们将引导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