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混杂着陈年纸墨与新木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何沅君与桓清涟跟在身后,看到屋内的景象,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原本宽敞的书房,此刻几乎被堆成书山。
一摞摞的典籍、一卷卷的轴画,从地面一直码到接近房梁,只在中间留出狭窄的过道。
这些书籍纸张颜色各异,新旧不一,显然来自天南地北,年代也相去甚远。
顾渊的目光扫过那些书脊上的名字,《杨家枪》、《罗家枪》、《呼延枪法》……这些都是流传甚广的军中枪术。
再往里,便是《五虎断魂枪》、《连环夺命枪》这类江湖门派的秘籍,甚至在角落里,他还看到了几本用兽皮制成的残卷,上面的字迹古朴,显然是失传已久的孤本。
在短短十天之内,搜罗到如此海量的枪法秘籍,其中不乏珍本孤本,其背后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难以估量。
“做得不错。”
顾渊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何沅君跟在顾渊身边已久,自然能分辨出这已是极高的赞许。
站在一旁的桓清涟闻言,常年清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由衷的笑意。
她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公子谬赞。”
“若非公子威名震慑天下,各路豪杰与藏书世家也不敢不给桓家这个薄面。”
“况且,若非公子点拨,清涟也想不到从这个方向为公子分忧。这都是公子的功劳,清涟与桓家,不过是代为跑腿罢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顾渊,又表明了自身的价值与忠心,还顺带拉近了与顾渊的关系。
顾渊不置可否,他走进书山之中,随手拿起一本《缠丝枪法》,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脑海中便已将这门枪法的精髓拆解、吸收。
这几日闭关,他博览上千种枪法,脑中已构建起一个庞大的武学数据库。
不过……正如登山,越往上,前路越是稀少。
低阶的枪法再多,也只是为地基添砖加瓦,想要真正盖起高楼,还需要更上乘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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