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夫递来的艾草束。废墟深处，王金宝将碾碎的虫卵撒向毒泉，新烫的伤疤正与山神碑裂痕弥合成宣统年的采矿令。

    夜露最重时，瞎子婆婆突然摸索着抓住阿梨手腕。老人枯枝般的指节按在玉脉嫩芽上，从神龛底摸出个褪色荷包。红绸里裹着半块玉佩，正面刻着苗寨的求雨令，背面是蜿蜒的矿脉纹——正是矿难那日阿梨娘坠井前，死死攥在掌心的嫁妆。

    祠堂残垣突然震颤，光绪年的镇山玉珏从瓦砾堆里浮起，拼合处绽出紫云英嫩芽。道夫后背的工尺谱纹突然发烫，血珠凝成的音符游向玉珏，在月光下谱出完整的《净山谣》。王金宝脚底的忍冬纹吸饱玉粉，竟顺着青石板缝游成矿洞走向图。

    晨雾再起时，省城茶厂的车辙印已被新发的茶芽覆盖。阿梨立在老矿洞前，腕间玉脉嫩芽缠住道夫采来的止血草。少年后背的旧疤结着玉色痂，工尺谱纹里凝着硫磺粉。晒谷场西头，王金宝正将烧焦的合同纸埋进紫云英丛，忍冬纹脚底渗出的血珠，正悄然染红新抽的茶芽尖。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