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钻出的银根直取瓷瓮。道夫抡起药锄劈向操纵杆,刃口沾着的断肠草汁,竟在仪表盘烙出"焚"字。阿梨腕间茶果壳串应声而断,果核滚入黑水,暴长成的血藤开出蓝花,花心蜷着半张地契。
月光泼进祠堂残垣时,豁嘴茶剪突然自行立起。刃口锈迹剥落处显出"火净孽"全貌,竟是同治年间茶帮处决叛徒的刑具编号。瞎子婆婆蘸着两人腕血混入毒泉水,在青石板上洇出幅完整解毒谱——谱末忍冬纹与道夫娘亲绣帕上的合拢成圆,恰好补齐卖身契缺失的官印。
晨光刺破雾霭时,毒泉眼恢复清明。阿梨立在界碑旁,新抽的茶芽尖凝着露,再不见菌丝踪迹。道夫将染血的族谱残卷埋进祖坟裂口,纸缘蛀痕竟与瓷瓮里的严丝合缝。赶早集的山道上,少年从补丁衣袋摸出块麦芽糖,糖纸背面温泉山庄的勘探标记,已越过红线圈住整片毒泉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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