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时,有左右少卿同堂审案,亦有白城郡主、安国公、前军都督佥事、锦衣卫指挥使、凤鸣司千户旁听审讯。”
“臣自认秉公执法,并未徇私,臣亦相信,其中是非过错,陛下自有公论!”
那些不明情况的朝臣,更是目瞪口呆,彻底傻眼!
审讯一个天昌县典史,通奸翰林检讨妻子的案件而已,竟然出动了这样多的重量级人物?
这都比得上三司会审的规模了!
不知底细的朝臣,陡然想起前日,好像有不少读书人于午门请愿,最后被东阁大学士朱弼劝散之事,心中更是凛然。
这案不会跟那事有关吧?
不过,群臣见六大阁老,还有六部尚书等真正的重臣,大部分都没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早知晓此事!
唯独兵部尚书钟隐与工部尚书楚诚,略微皱了皱眉头。
正当不少人惊疑之时,章羽冷冷的看向王仪:“不过,臣倒是有个疑问。”
“诬告者何衡,被判革除功名官职,关押大理寺狱,昨夜狱中暴毙,本官亦刚知晓不久。”
“仵作更言其死因存疑。”
“王祭酒及崔学士,是如何得知何衡已死,又因何断定何衡乃因伤而死?”
王仪重重的哼了一声:“那锦衣卫百户,目无法纪,公堂之上动手伤人,”
“且不论何衡有罪与否,在罪名未定之时,如何轮到他肆意妄为!如此行径,可见平日飞扬跋扈,已成惯习,眼中毫无朝廷法纪!”
他深吸块钱,眼中寒芒一闪:“本官听说此事牵扯族人,使人前去打探情况,却从狱卒口中得知此事。”
“何衡此人,平日身体强健,并无恶疾,若不是因那苏陌出手伤之,岂会无缘无故在狱中暴毙!”
崔璋也沉声说道:“何衡身为翰林院检讨,本官听闻此事,也使人探之,方知何衡已死。”
章羽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女帝转头看向立在武官行列的锦衣卫指挥使陆谡。
“陆谡,王卿弹劾锦衣卫百户苏陌一十三罪!”
“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有话讲?”
陆谡连忙出列,沉声说道:“回陛下。”
“臣以为,苏陌乃忠厚之人,向来恪尽职守,忠于圣事,不曾听闻有作奸犯科之举。”
“公堂上,因何衡屡次出言辱骂其妻,出手惩治之,也是出于爱护下属之故,章大人也已治其罪,望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不少群臣顿时愕然。
万万想不到,陆谡这老狐狸,竟然如此维护那个苏陌,公然给苏陌背书!
更让其他朝臣震惊的是,兵部尚书钟隐,突然走出文官行列。
“启禀陛下,臣与那苏陌,曾有一面之缘!”
钟隐缓缓的看了王仪和崔璋一眼,随后淡淡说道:“此子虽是年少,但腹中有大学问,看似也非跋扈之徒。”
“臣以为,既然王祭酒、崔学士弹劾苏陌,陛下何不召苏陌入殿,为己自辩?”
听到钟隐这话,朝上众臣不禁纷纷将目光集中在钟隐身上。
不知底细的官员,突然动摇起来了。
难道王仪与崔璋,弹劾苏陌,实属私怨?
众所周知,钟隐和前钦天监监正叶问山,最是铁骨铮铮,刚正不阿,直白来说,那是又臭又硬!
圣人但凡做得不对,都敢直面呵斥之。
论这刚正名声,他甚至在内阁六臣之上!
他怎会替那苏陌说话?
别说普通朝臣,便是萧渊这首辅,也微微皱眉的朝钟隐看去。
王灏更是眉毛不自觉的一挑,目光朝崔弦看去。
听得钟隐提议召苏陌进宫自辩,众人目光自然落到女帝身上。
女帝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随便摆摆手:“王仪与崔卿弹劾苏陌一十三罪,朕自会使人查探清楚!”
众人一听,心中陡然一个嘎噔!
女帝竟然直呼王仪的名字?
女帝可不管众人古怪的表情,略微一顿,从龙案上抽出一份奏章:“朕这里,收到一份奏章,却是与王仪有关!”
“来人,把奏章送与王仪一观!”
王仪自然愕然,接过传奉官拿来的奏章,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的,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渊、钟隐等顿时愕然。
王灏则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不等众人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王仪竟然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的给女帝磕头,惨然道:“臣有罪!”
和王仪出列弹劾苏陌的崔璋,更是脸色大变的看着跪倒在地的王仪,心中顿感不妙!
女帝脸色陡然一沉,冷冷的看着王仪:“你当然有罪!”
“若不是凤鸣司上报,朕亦不知,朕的国子监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