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哼了一声:“鬼知道怎回事!”
“刚到武王庙坐下,那家伙就追着我咬!”
苏陌大概的说了下当时的情况,跟着问道:“丁先生可知那副主考什么来头?此人长相……”
丁虞打断他的话:“襄陵王家的王宗望,钦天监五品灵台郎。”
听到这个名字,王修之微微愕然。
尽管他与王宗望都是王姓,但此王非彼王。
王修之的王家,不过是吴县豪族,王宗望的王,却是五姓七望中的王!
差距之大,可用衙门胥吏跟朝廷大佬来相比!
当然,王修之对益郡王家主家,还有襄陵王家旁系的了解,比普通人清楚的多。
苏陌则好奇起来:“丁先生怎知那家伙的来头?”
丁虞淡淡道了一句:“朝廷刚出的告示,仙武大试试官人选已经公报。”
说着,他眉头皱得更紧,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不应该啊!”
“王宗望也算五姓之人。”
“这等世家官员,不可能无缘无故与他人结仇。”
世家子弟飞扬跋扈者有,但绝对不包括一个已经身为朝廷正五品官员的灵台郎。
丁虞说着,狐疑看向苏陌:“东翁是否曾与王家或者王宗望结怨?”
苏陌听着也觉得不对劲,又认真回想了下,最后摇了摇头:“应不曾得罪此人。”
“不过,王宗望是否与本官的仇敌有关系就不得而知。”
尽管才进入神京没半年时间,但苏陌的仇敌亦然不少了。
而且都是背景极大的那种。
最典型的就是张寿宁。
还有那个死掉的陆文轩。
另外,酒楼生意、肥皂生意,说不定也得罪了相关行业的人。
极端点来说,当初长平县的八大粮商,未必没神京关系。
丁虞眉头紧皱的思索起来,最后脸色一黑,用力的一拍大腿:“东翁,你应是中计了!”
苏陌微微愕然:“我中计了?”
丁虞重重点头,下一秒便叹道:“这等门阀世家,果真厉害!”
“王宗望应是早知晓东翁的性子,故意挑衅东翁,后装出被东翁气晕过去的样子。”
“王宗望乃离神境大术士,修道先修心,岂会轻易被东翁气晕!”
“事情的发展,确实也与他料想的一般无二,东翁与他,皆被陛下剥夺了试官的职务!”
苏陌和王修之听得莫名其妙的。
“丁先生,此话怎讲?”
苏陌皱眉看着丁虞:“丁先生怎说此乃王宗望之计谋?”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自己不过是一督武使,连大督武使都算不上,王宗望可是副主考,兑子不是这样兑的!
丁虞冷笑起来:“好处多了!”
“此乃一石三鸟之计!”
苏陌眉头一皱:“请丁先生指教!”
丁虞竖起一根手指:“其一,王家定知晓东翁准备涉足造纸行业,施计让东翁丢了督武使之职,乃是对东翁的警示!”
苏陌完全不明白丁虞的意思:“本官昨日才准备造纸,王家如何知晓本官意图?”
“还有,王宗望自身亦丢了副主考之职,好处何来?”
丁虞摆摆手:“第二个问题暂且不说。”
“至于东翁第一个问题……”
他略微一顿,跟着深吸口气:“东翁太小看五姓七望这等世家门阀的可怕。”
“东翁可曾使人准备造纸事宜?”
苏陌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丁虞解释道:“东翁如今风头极盛,普通人不知晓东翁底细,这等门阀世家怎可能不暗中关注东翁动静!”
“说不定孤峰山邑户,或者匠兵营中,便有门阀世家的线眼!”
“东翁的酒楼、肥皂,日进斗金,自行车巧夺天工,无不显示东翁才华,王家知晓东翁试图造纸,如何不惧?”
苏陌脸色微微一变:“所以不惜牺牲王宗望这副主考,也要警告本官?”
丁虞摇了摇头:“说不上牺牲。”
“王宗望丢的是副主考,灵台郎职犹在。”
“东翁丢了督武使,还给人留下一个小人得志,睚眦必报的坏印象,以后东翁这官路就不好走了!”
“且王宗望丢了副主考,反是王家所希望的。”
“这便是老夫所言,一石三鸟中的第二只鸟!”
苏陌正在思考丁虞这话的意思。
王修之则忍不住了:“老丁,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丁虞点了点头:“如果老夫没判断错,接替王宗望副主考的,定是东阁大学士朱弼!”
苏陌不禁大吃一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