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之前曾经收集过的那些心法当中挑选了一个,然后暂且传授给了宿鸿禛。
这门心法,名为摧岳经。
是辰平洲北域,曾经活跃在八万多年以前的一个顶尖宗门所遗留下来的修仙心法。
当时是陈彦所结交的一位归一境修士,在拍卖场发现了摧岳经的残篇,然后联合了诸多上三境大能一起,继续收集了几份该心法的残篇,然后根据这些残篇对这昔日的顶尖宗门所流传下来的功法进行了修补。
虽然修补后的版本,可能仍然还会与八万多年以前的版本有一定的差异,但曾经分别当过空山宗弟子以及风涧谷弟子的陈彦大致的阅读了一遍这份经过修补后的摧岳经。
这篇修补后的摧岳经,虽然距离五大宗门的心法的差距很大,但作为辰平洲一流修仙门派的核心功法,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当宿鸿禛拿到那份由陈彦所抄写出来的摧岳经时,他甚是喜悦。
不过陈彦的态度却十分坚决,令宿鸿禛修习该心法时,只可浅尝,不可投入太深。
因为陈彦担心自己会误人子弟。
宿鸿禛可是辰平洲第一剑仙,放眼历史上辰平洲出现过的总共三十一位登仙境修士当中,他的地位就仅次于那位真正踏入登仙以上境界的福生仙尊。
摧岳经这种级别的心法,对于宿鸿禛而言绝对是不够格的,只是暂时过渡罢了。
因为修练的境界越高,想要改变修习的心法时,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当然,陈彦是一个例外。
现在的他,身怀空山诀,紫府录,以及隐仙诀三种修仙心法,而对于风涧谷的心法,他也就只是浅尝罢了,并没有认真修习。
至于大衍术,很难将其当成一个修仙心法来看待。
因为它已经完全超脱在了那些所谓的修仙功法之上。
衍化万物。
陈彦当今的大衍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是当前陈彦的修为还不够,没有办法体会这出神入化的大衍术,究竟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提升。
“对了,哥。”
正在大口大口咀嚼着酱牛肉的宿鸿禛,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
陈彦道。
“今天我去买吃食的时候,在街上遇到康叔了。”
宿鸿禛说道。
“……”
陈彦手上的筷子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后抬了抬眼睛。
康叔。
唯一被小宿这么称呼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康琮郸最小的儿子,也是康家本家唯一的幸存者,康珂炀。
“然后呢?”
陈彦继续问道。
“他问你最近在干什么,说有时间的话,希望你可以去康府一趟。”
“我知道了。”
陈彦缓缓道,并且放下手中的碗筷:
“吃完饭,就继续修练吧。”
“好。”
宿鸿禛回答。
康府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陈彦的心中其实早就都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发生了太多违和,并且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他原本不愿意去招惹这些与他完全无关的琐事的,因此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
“陈仙师,好久不见。”
江渡郡,康府。
这座坐落于江渡郡中心地段的府邸,如今已经死气沉沉。
府中的草木颇深,蓬蒿满径,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任何人修剪。
庭院中的池塘已经生满了绿苔,一旁的凉亭也已经被植株所缠绕。
而康珂炀,就站在那处凉亭当中,望着身着素白色道袍的少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好久不见,前辈。”
陈彦笑着踏在脚下的野草上,缓缓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
“见前辈现在气色不错,在下也稍感宽慰,逝者已矣,生者人终需向前看。”
闻言的康珂炀先是面色一黯,然后低头露出苦笑,并且轻轻摇了摇头:
“往前看……何谈容易,那些画面时至今日,也仍然都刻在我的骨子里,忘不掉。”
“在下明白,此等锥心之痛,又有谁可以轻易放下呢?”
陈彦道。
“是啊……其实在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自己要不要随他们一起而去,那样的话,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整天都饱受睹物思人的痛苦了。”
康珂炀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
而陈彦只是静静的端详着康珂炀所露出的表情,沉默几息时间,似乎是在丈量着些什么。
然后,他才终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