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德却拉着秦朗的胳膊,急道:“快!咱们也回去准备准备,下午我带你去见白露书院的山长,他说要亲自为你践行!”
秦朗被他们簇拥着往回走,手里还提着那个装着狼毫笔的锦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暖洋洋的,昨夜宿醉的头痛早已消散。
他想起柳如是那句“笔为刀,心为秤”,又想起林诗允抚平纸页时的激动,想起温清悠塞给他的醒酒石,想起赵承德通红的眼眶……这些人与事,像一颗颗星火,落在他心里,竟也聚成了一小团火。
街对面的书铺门口,又有人在抢购《少年大陈说》的刻本,排起的长队绕了半条街。
秦朗望着那些踮脚张望的身影,忽然觉得,那篇醉后的文章,或许真的能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劈开些什么。
至于劈开之后会迎来怎样的风雨,他不知道。但他握紧了手中的锦盒,指腹摩挲着湘妃竹的纹路,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笃定——
纵有风雨,少年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