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道:“这云溪书院的丫头,倒敢说真话。”
陈睿渊目光落在临江书院与栖梧书院的论战上,林牧正驳斥李慕然“屯田必生藩镇”的论点:“燕王屯田固边,难道不是功绩?”
李慕然立刻反击:“可他私吞三成粮入私库!《会典·仓律》‘屯田所获,三分归公,七分养军’,这便是违律!”
说着直指对方论据相悖,当场夺得半角令旗。
“看来《大陈会典》倒是成了他们的利器。”
陈昊折扇轻摇,“只是纸上谈兵易,真到了青州的盐碱地,或是幽州的戈壁滩,这些道理还管用吗?”
陈睿渊微微一笑:“论辩的意义,本就是先明道理,再求践行。镇南王当年在天枢江治水,不也先从《考工记》里寻的法子?”
两人目光相触,似有锋芒暗涌。坛下的锣声再次响起,各坛已进入最后的夺旗阶段,而观礼台正席的这两位,显然比台上的学子更清楚——这场关于屯田的论战,早已不只是书院之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