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谬赞了。秦兄的才学,我等皆是佩服。来,臣敬殿下一杯,愿殿下万安。\"
\"好说。\"
陈睿渊与他遥遥一碰,酒盏相击声清脆如佩玉,\"说到才学,明日刑名科大比,倒要看看诸位如何辨析《大陈律》。\"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静水,云溪书院的李宇险些捏碎手中的酒杯,清风书院的张云舟折扇\"啪\"地合上。
\"刑名科最是考校人心。\"
陈睿渊仿佛未察觉席间的紧张,转而望向温清悠,\"方才听闻姑娘吟得好诗,不知可曾读过《女诫》中的刑名篇?\"
温清悠愣了愣,随即福身道:\"曾读过一二,只是觉得女子学这些打打杀杀的律条,不如多习些针黹。\"
\"此言差矣。\"
陈睿渊笑道,\"律条如同针线,既能缝补乾坤,亦能勘破迷局。就像秦卿拆解弩机,看似拆的是机关,实则破的是人心——这与刑名科的真谛,倒是异曲同工。\"
他说这话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陈靖。
秦朗忽然明白,三皇子今夜的不请自来,哪里是观灯雅集,分明是借着刑名科的由头,在倚翠楼这盘棋上,落下了属于自己的一子。而那即将开考的刑名科,恐怕早已不是简单的律法辨析,而是各方势力摊牌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