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扯着卖豆腐的老汉衣袖,“我家孙子天天背律文,莫不是也能成大器?”
周围人哄笑起来,却又都不自觉挺直了腰板,仿佛看到自家孩童身着官服的模样。
书院街的灯火次第亮起时,各家学子的书斋炸开了锅。
致远学院的贺知涵将八卦阵图摔在案上:“都给我把工部新出的《机关要义》抄十遍!国子监能用水车原理破阵,我们就用卦象推演改良火器!”
而在白露书院,洛云舒转动着残缺的铃铛,对围坐的同窗冷笑:“刑名科比试辩的是律文,可别忘了——这世上最严丝合缝的律法,也能被巧舌如簧之人撬开缺口。”
更夫敲响初更时,瘦西湖画舫上的歌女们换了新曲。
檀板轻敲,吴侬软语唱的不是风花雪月:“十二书院战高台,机关算尽智谋开。且看他日刑名场,谁家少年判词来!”
画舫中觥筹交错的官员们举杯相视而笑,杯盏相撞的脆响里,藏着对明日朝堂暗流的揣测。
扬州城的夜色愈深,茶肆酒坊的议论却愈发炽热。从机关巧术到律法辩才,从寒门学子到皇室贵胄,这场大比的余韵如同沸鼎之水,在街巷坊市间蒸腾不休,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后天的刑名科场上,又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