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藩王知晓,怕是脑袋都保不住!
夜风掀起纱帐,烛火明灭间,王承佑仿佛看见无数双阴鸷的眼睛透过黑暗盯着自己。
死寂中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王承佑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茶盏残余的冷茶泼在官服上,晕开深色水痕,倒像是未干的冷汗又重淌了一遍。
\"老爷,三皇子殿下到——\"
管家颤巍巍的通报声穿透雕花木门。
王承佑的喉结狠狠滚动,盯着铜镜里自己惨白如纸的脸,颤抖着手理了理歪斜的官帽。门外传来玄色锦靴踏碎月光的声响,鎏金护甲叩门的\"笃笃\"声,像催命符般一下下撞在他心口。
\"下官......下官恭迎殿下!\"
他强撑着去开门,指尖刚触到门环,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门扉缓缓推开的吱呀声里,陈睿渊携着一身夜露寒气踏入,腰间螭纹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泠声响。
\"王大人这是在躲本皇子?\"
陈睿渊似笑非笑的声音裹着冰碴,折扇挑起王承佑低垂的下巴。鎏金扇骨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白日里吓破了胆,夜里倒知道闭门自省了?\"
王承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殿下恕罪!下官......下官实在是......\"
\"实在是怕藩王的毒酒,还是怕本皇子的雷霆手段?\"
陈睿渊突然甩袖,案上《大陈律例》应声落地。他俯身捡起秦朗的策论残稿,朱砂批注在烛火下猩红如血,\"这篇推恩令,王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夜风卷着纱帐扑进来,王承佑望着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锁子甲鳞片,挤出破碎的字句:\"殿下圣明......全凭殿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