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百姓哭得更厉害了,山本一郎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盯着那本账本,眼神里满是惊慌,却还是嘴硬:“这……这是伪造的!是你们为了陷害我,故意做的假证据!”
“伪造的?”谢文东冷笑一声,从账本里抽出一张纸,“这张纸上,有你的签名,还有日军司令部的印章。你要是不承认,我们可以请专家来鉴定!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当年给你当翻译的王翻译官,现在已经投降了我们,他可以作证,这些罪行,都是你亲手指挥的!”
山本一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审判长又看向渡边雄一:“渡边雄一,你对公诉人指控的罪行,有何看法?你是否愿意认罪?”
渡边雄一猛地抬起头,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认罪!我有罪!”他声音颤抖着,“当年,我跟着山本一郎,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曾经参与过抢劫百姓的粮食,曾经看着山本一郎杀害无辜的孩子……我每晚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死去的乡亲的脸。”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双手递给审判长:“审判长,这是我画的日军在东北的秘密据点分布图。我知道,这些还不足以弥补我犯下的罪行,但我愿意配合你们,揭露日军的其他罪行,帮助你们找到那些隐藏的战犯。我只求能得到宽恕,能为那些死去的乡亲,做一点补偿。”
审判长接过地图,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身边的法官。这时,台下的百姓代表纷纷要求发言。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台,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我要控诉山本一郎!这是我的儿子,他才十八岁,就被山本一郎抓去做劳工,最后被活活累死了!我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只能拿着这张照片,天天想他……”
一个年轻人也走上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疤:“这是当年山本一郎的手下用刺刀划的。他们说,我要是再反抗,就把我的胳膊砍下来。我亲眼看到,他们把我妹妹拖进屋里,最后我妹妹不堪受辱,跳井自杀了……”
一个又一个百姓代表上台控诉,他们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向山本一郎。山本一郎的头越垂越低,最后干脆瘫倒在被告席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审判一直持续到下午,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审判长终于敲响了法槌,宣布判决结果:“被告人山本一郎,犯有战争罪、屠杀罪、使用化学武器罪等多项罪名,罪行极其严重,民愤极大,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被告人渡边雄一,犯有战争罪、抢劫罪等罪名,但因其有悔罪表现,主动提供重要情报,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判决结果一宣布,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百姓们激动地互相拥抱,眼泪流了下来,却带着喜悦和欣慰。山本一郎被法警押着往外走,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像一摊烂泥一样,被拖出了审判庭。
谢文东站在证人席上,看着台下欢呼的百姓,眼眶也红了。他想起了靠山屯的乡亲,想起了隔壁的王大爷,想起了那些被日军杀害的兄弟——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看到了战犯受到惩罚。
“东哥。”张彩霞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谢文东转过头,看着彩霞,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只是可惜,好多人没等到这一天。要是他们还在,看到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
两人走出审判庭,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挂起了红灯笼,百姓们还在欢呼着,庆祝审判的胜利。不远处,几个工人正在重建被战火毁坏的房子,锤子敲打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谢文东望着远处重建的村庄,眼神里满是憧憬:“彩霞,你说,以后的东北,会是什么样子?”
张彩霞靠在他肩上,声音温柔却坚定:“会越来越好的。乡亲们会有新房子住,有饱饭吃,孩子们能上学,再也不会有战争,再也不会有日本人欺负我们。”
谢文东点点头,却又皱起了眉:“可我……我曾经是个土匪。虽然现在参加了八路军,可还是有人会说,我是个匪首。你说,百姓们真的能接纳我吗?我真的能摆脱‘匪’的标签吗?”
张彩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东哥,百姓们心里有杆秤。你为他们打鬼子,为他们报仇,为他们争取太平日子,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只要你一直为百姓做事,他们一定会接纳你的。”
谢文东看着彩霞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他握住她的手,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街上的百姓看到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谢营长,张同志,谢谢你们啊!”“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听着百姓们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