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起了这几年在山里东躲西藏、忍饥挨饿的日子。那是一段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时光,他和他的同伴们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太阳升起。
而如今,经过漫长而艰苦的战斗,胜利的曙光终于照耀在他们身上。这是一场充满鲜血与牺牲的战斗,但他们的坚持和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然而,在这胜利的喜悦背后,他的内心却被深深的悲痛和哀伤所笼罩。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每一个牺牲的生命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一份梦想的破灭。他想起了那些曾经与他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面孔,如今却只能在回忆中寻找。这些生命的离去,让他感到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他不禁问自己,是否还有什么可以做得更好,是否能够挽救更多的生命。
尽管胜利的喜悦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但他却无法真正地沉浸其中。他知道,这胜利是用无数的生命换来的,而那些失去的生命,将永远成为他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东子……”张彩霞走到他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军装,“我们赢了……再也不用打仗了……”
谢文东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生怕惊醒了眼前这个哭泣的女子。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如梨花带雨般的面庞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疼她。他的手指轻柔地触碰着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微的凉意,却也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和关怀。
谢文东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那是一种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柔,仿佛他的眼睛里能滴出水来。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过了一会儿,谢文东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弹壳做成的戒指,它的边缘被磨得光滑无比,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打磨。
这枚戒指是谢文东去年在雪地里用缴获的日军弹壳一点一点打磨而成的。当时,他在寒冷的雪地里,花费了很长时间和精力,才将这枚戒指制作完成。每一道划痕、每一处瑕疵,都见证了他对她的深情厚意。
“去年冬天,我就想给你了,”谢文东握着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好,“那时候总想着,等胜利了,就娶你。现在,胜利了,换我娶你了,彩霞。”
张彩霞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眼泪流得更凶,却笑着点头:“好,我等你娶我。”
人群的欢呼声还在继续,李团长走过来,拍了拍谢文东的肩膀:“东子,咱们熬出头了!以后,再也不用怕鬼子了!”
“是啊,熬出头了。”谢文东看着远处的山林,雪已经化了,露出了青绿色的山皮,“团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部队要整编,还要帮助乡亲们重建家园。”李团长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今天咱们先好好庆祝!杀头猪,包饺子,让大家都吃顿好的!”
“好!”大家齐声应和。
接下来的几天,根据地天天都像过年。战士们帮着村民们修补被鬼子烧毁的房子,张彩霞带着医疗队的同志,给乡亲们看病、送药。谢文东则忙着清点物资,登记伤员,虽然累,却笑得格外开心。
这天晚上,谢文东和张彩霞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张彩霞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摩挲着那枚弹壳戒指:“东子,你说,以后咱们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想带你回东北,”谢文东轻声说,“回我老家,那里有大片的雪原,冬天的时候,雪能没过膝盖。我教你滑雪,咱们还可以在院子里种上红薯,冬天烤着吃,暖烘烘的。”
“好啊,”张彩霞眼睛亮了亮,“我还想看看你说的那片白桦林,听说秋天的时候,叶子全是金黄色的,可好看了。”
“会的,都会看到的。”谢文东握紧她的手,“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每天都能吃热乎饭,睡安稳觉。”
就在这时,小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营长!团长让我给您送封信,说是部队整编的通知。”
谢文东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张彩霞见他脸色变了,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团长希望我留在部队,担任团长。”谢文东说,“可我……我想回家种地,想跟你过安稳日子。”
张彩霞看着他,轻声说:“东子,不管你选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是想留在部队,我就跟着你,继续当我的医护员;你要是想回家种地,我就跟你一起,种庄稼、养鸡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