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帐篷:“大家一路辛苦了,先去帐篷里休息,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热水和吃的。日军在黑风寨吃了大亏,山道又被炸毁,暂时不会追来,你们可以在根据地好好休整几天。”
众人紧紧跟随在李团长身后,一同朝着帐篷走去。张彩霞则默默地走在谢文东身旁,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和虚浮。
这一整天,从清晨到傍晚,张彩霞几乎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她不仅要应对紧张激烈的战斗,还要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如今,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疲惫不堪。
眼看着就要走到帐篷门口,张彩霞突然感到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她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前倾斜,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谢文东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心疼地说:“慢点,累坏了吧?”
张彩霞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走进帐篷,李团长让人端来热水和小米粥。谢文东扶着张彩霞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点热水,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泥污。布块碰到她额角的擦伤时,张彩霞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疼吗?”谢文东立刻放慢了动作,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彩霞摇摇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不疼,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都不觉得。”
谢文东心里一暖,轻轻搂住她。他想起去年秋天,在山下的集市上,张彩霞为了给他买一双布鞋,省吃俭用了半个月。那时候他还笑话她,说自己常年在山里跑,不用穿那么好的鞋。可现在,那双布鞋还在他的背包里,成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帐篷外,几个百姓家的妇女围在一起聊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谢文东和张彩霞耳里。
“你说谢头领和张姑娘,真是般配啊!这次要不是他们,我们哪能活着到根据地啊!”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妇女说,手里还缝着一件小孩的衣服。
另一个妇女叹了口气:“是啊,谢头领是个英雄,张姑娘也是个勇敢的,听说在黑风寨,她还扔手榴弹打鬼子呢!比咱们村里的一些男人都强。”
“我听说啊,谢头领说要在根据地跟张姑娘成亲呢!”第三个妇女压低声音,眼里满是羡慕,“要是他们真能成亲,咱们可得好好热闹热闹,也沾沾他们的喜气。”
张彩霞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了,把头埋得更深了。谢文东听到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听见没?乡亲们都盼着我们成亲呢。等战事平息了,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
张彩霞抬起头,眼里闪着光,用力点头:“嗯!”
就在这时,帐篷门被掀开,一个穿着碎花布衫的姑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放着几件干净的衣服。她看到谢文东和张彩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同志,张姑娘,我是村里的金秀贤,李团长让我给你们送点干净衣服,你们先换换吧。”
金秀贤是山下村落的村民,今年十八岁,长得眉清目秀,性格也开朗。之前转移百姓的时候,她还帮着照顾老人和孩子,很受大家喜欢。
张彩霞赶紧从谢文东怀里坐起来,接过木盆,感激地说:“谢谢你,秀贤。”
金秀贤笑了笑:“不用谢,都是应该的。对了,张姑娘,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擦点药?我这里有之前八路军医生给的药膏,治外伤可管用了。”
说着,金秀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张彩霞。张彩霞接过瓷瓶,心里暖暖的:“谢谢你,秀贤,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姑娘。”
金秀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做了点小事。你们刚回来,肯定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说完,金秀贤转身走出了帐篷。张彩霞看着手里的瓷瓶,对谢文东说:“东哥,你看秀贤多好啊,这么热心。”
谢文东笑了笑:“是啊,乡亲们都很好。等我们在根据地安定下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张彩霞点了点头,打开瓷瓶,取出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谢文东胳膊的伤口上。药膏碰到伤口时,谢文东疼得皱了皱眉,却没出声。张彩霞看在眼里,心疼地说:“东哥,疼的话你就说出来,我轻点涂。”
谢文东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没事,这点疼不算什么。倒是你,脸上和手上都有擦伤,也赶紧涂涂药膏。”
张彩霞“嗯”了一声,拿起药膏往自己脸上涂。谢文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他想起之前在黑风寨,每次他受伤,都是张彩霞帮他包扎伤口。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一辈子让她照顾,该多好。
帐篷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八路军的战士们点燃了火把,照亮了整个山坳。百姓们围坐在火把旁,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缝补衣服,孩子们则在旁边玩游戏,气氛温馨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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